紀雨甯卻叫人牙子松綁,靜靜望着此人,“你可願随我到老太太面前對質?”
老郭頭想了想,橫豎光腳不怕穿鞋的,他都落得這步田地,還顧慮什麼?臨死也得拉個墊背!
遂雄赳赳氣昂昂站起身來,“當然,為主家分憂,小人義不容辭。”
這也變得太快了吧?張氏幾乎暈倒。
*
李肅一接到消息就急忙趕回家中,壽安堂早炸開了鍋。一邊是心愛的寵妾和夫人,一邊是瘋狗一般的張氏,用不着多問,他便已猜得内情:定是那位大嫂又幹了糊塗事,說起來大哥運氣真是壞,早先摔斷了腿不說,又娶了這樣一個婦人,整日裡調三斡四,弄得家宅不甯。
他歎息着看向高堂上的李老太太,“母親打算如何?”
李老太太也正犯愁,論理,這是二房唯一的血脈,不管是誰動手,都不能寬縱;論情,她總得顧着大房顔面,何況張氏心氣雖高了些,行事也不甚妥當,可她對老大真是沒得說——老大那殘腿也離不得人,若趕走張氏,到哪裡再尋個照顧他的?
她這樣瞻前顧後,語氣不免松動了些,“眉娘,聽大夫說你胎像安好,想必是不要緊的,那麼……”
阮眉還未說話,紀雨甯已冷笑起來,“老太太的意思是要包庇兇手麼?今日您饒她一回,難保日後不會再對二房子嗣動手,您就放心讓她待在府裡?”
李肅聽她語氣沖動,忙呵斥道:“不許對母親無禮!”
又望着座上賠笑,“娘,雨甯跟阮眉情同姐妹,一時義憤了些,她不是有意的。”
這時候還不忘塑造家和萬事興的假象,紀雨甯真懷疑這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老爺,眉娘是您的愛妾,她腹中又是您的愛子,若現在您不肯替她出頭,恐怕她會傷心。”
眉娘神情确實有些難過之意,比起老太太的偏袒,她更在意夫君對她的感受——畢竟老太太與她相處未久,可她與夫君卻結識了六年,每一天每一刻她都不曾忘懷他,可是如今瞧着,她在李肅心上的分量似乎不過爾爾。
李肅面露難堪,他當然疼惜眉娘,但同時他也想做一個孝順的兒子,和睦的兄弟——眉娘如若懂事,就該幫他的忙,怎麼能反過來指責他呢?
老太太眼看不中用,隻能征求紀雨甯的意見,“依你之見該如何?”
紀雨甯早就想好對策,“家醜不宜外揚,當然是送去廟裡落發最好,嫂子能用餘生來忏悔罪愆,我想是最公平的處置。”
張氏聽到這番冠冕堂皇的說法,牙關不禁戰栗,好個紀雨甯,口口聲聲從寬發落,結果卻讓她比死還難受。
她才不要吃長齋!她才不要一輩子對着青燈古佛!
張氏知曉找紀雨甯是白找,唯有涕泗橫流望着婆母,“您老人家行行好,大郎他離不得我!若我走了,大郎一定會活不下去的。”
又面朝着阮眉連磕數個響頭,磕得額上青紫斑駁,“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我對不住你!阮姨娘,隻求你看在我還有兩個孩子的份上,饒過我這回罷!來生我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的大恩。”
阮眉果然心軟,“你先起來。”
張氏淚眼模糊,“你不答應,我就長跪不起。”
到底還是李肅怕事情鬧大,強行命兩個侍兒将她扶起,又擅自主張下了決定,“來人,将大嫂送去祠堂罰跪半月,若确實有所悔悟,那時再放她出來。”
張氏感激涕零,老太太亦松了口氣,還是小兒子心軟好說話,不像那個紀氏——簡直是鐵打的心腸。
至于阮眉,李肅當然會好好安撫她,說起來那些糕點也有他的錯處,是他太過粗心沒有留意,以後不會了。
紀雨甯冷眼看着阮眉在他懷中似悲似喜,心想李肅這回恐怕打錯主意了。女人的感受是很敏感的,尤其在涉及孩子便會成為發狂的母狼,無論如何,李肅這樣避重就輕都不算很好的處置,恐怕阮眉心中已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但事情還沒完,紀雨甯面朝着老太太道:“娘,如今大嫂子不能理事,媳婦肩上擔子也重,您看是不是能安排個人過來幫忙?”
老太太料定張氏一去,她會趕緊把府裡的權柄抓到手裡,遂隻懶懶道:“你看着辦吧。”
紀雨甯望向一旁恩愛無間的眷侶,莞爾道:“那就辛苦阮姨娘了。”
阮眉急忙擺手,有些慚愧,“妾……妾什麼都不懂,恐怕倒給夫人添亂。”
紀雨甯笑道:“不會可以學呀,我剛入府的時候比你還呆,如今不也似模似樣?可見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老太太暗暗驚奇,她原以為紀雨甯會提拔杜姨娘或秋姨娘來對抗阮氏,哪知她卻把機會讓給阮眉,到底是為了在李肅面前賣乖讨好,還是為了伺機找阮眉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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