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英俊的死屍。
紀雨甯當然管不了這些,隻是按部就班幫他量好肩寬、腰圍、腿長等等細緻的尺碼,連脖頸都做了記錄,确保趕出來的衣裳合乎身量。
紀雨甯低頭刹那,楚珩鬼使神差想嗅一嗅她發間馨香,然而還未動作,紀雨甯已然擡頭,恰逮了個正着。
紀雨甯的眼神明明白白寫着疑問,楚珩摸了摸鼻子,尴尬道:“方才我見你發間似有異物,定睛看時,才發現那是壓鬓的玉蝴蝶,還以為蝴蝶亦為夫人傾倒……”
雖然是恭維話,說得卻很真誠,紀雨甯隻能假裝面不改色,“是嗎,看來閣下眼力不太好,以後莫再熬夜溫書了。”
楚珩:……此女果真是銅牆鐵壁,他用了那麼多話術,也不見她動搖半分,到底她是否仍留戀李肅正妻的位置?
堅貞的婦人,向來是曆朝曆代歌頌的對象,但,他惟願她過得快活些,自在些,不要為世俗的規矩所束縛,而苦了自己。
紀雨甯在登記表上書寫完對應的尺碼,便轉過身去,再不看那人一眼——方才那一瞬,她确信沒有看錯楚少甫熱切的目光,稀奇的是,她心中亦未覺得惱怒。
論理她該狠狠訓斥他幾句,再斷絕往來,但不知怎的,紀雨甯就是開不了口。可能是因為楚少甫有着一雙與記憶裡相似的眼睛——同樣的黑亮而澄澈,卻不帶半分侵略性,像晨曦微露時的星辰,賞心悅目,看得十分舒服。
可除了一雙眼睛,此外差别就大了,身量更是迥異。記憶中黑黑瘦瘦的少年郎,渾不似眼前明亮俊美,蜂腰猿臂,鶴勢螂形。
說起來楚少甫的身材并不像讀書人的身材,她總以為該是李肅那樣文弱清癯的,原來還有别種麼?
不一時耿老闆抽空出來,“已經交代裁縫了,五日後來取,共是三套。”
紀雨甯颔首,先付了訂銀,便向楚珩道:“到時你自己來拿吧,銀子我會交代耿老闆的。”
楚珩不缺銀子,他缺的是機會,當下鼓足勇氣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如夫人寫張借契與我,等我賺到錢後,再如數報答夫人對我的恩情。”
紀雨甯淡淡一笑,“小事而已,何足挂齒,公子來日若能入得青雲,扶搖直上,也是憑你自己的本事,若實在不願有所虧欠,便拿這些錢去周濟窮困,隻當積些陰骘便是了。”
說罷,便叫上玉珠兒,“咱們回家。”
楚珩望着她端凝如昨的背影,一時間隻覺得心情複雜,方才并無言語沖突,可紀雨甯仿佛忽然多了些躲避他的意思——為什麼呢?
*
紀雨甯回到家便感覺氣氛異樣,李肅本來在養病,此刻卻好端端坐在大堂裡,眉娘也不在身前。
“老爺好些了麼?”紀雨甯不帶情緒地問道,盡管她不再将此人視為連理,可畢竟同一屋檐下,見面打聲招呼是應該的。
李肅的聲調有些冷,“方才你跟誰出去?”
不問還不知道,原來今天有個模樣俊俏的年青男子上門,說是找玉珠兒的——李肅可不信那丫頭會大膽至此,多半是給紀雨甯打掩護,話本裡多的是這類男盜女娼故事。
李肅當時便異常憤慨,以為紀雨甯為了報複他的花心,她跟他置氣他不惱,可她不該把李家的臉面拿到外頭踩,讓整個李家為人所恥笑。
一想到這個,李肅渾身的血便朝頭上湧,坐也坐不住了。
紀雨甯輕嗤一聲,“怎麼,老爺以為我在偷漢子麼?”
這樣粗鄙的口吻,顯然模拟的是老太太的态度。李肅反倒放下心來,“我不過白問一句,何必生氣?”
若妻子真有何不軌之舉,斷做不到如此坦然——興許是他誤會了。
紀雨甯懶懶道:“不過是今年鄉試的舉子,不認識路,給他指條捷徑,這般老爺就疑神疑鬼起來,當真可笑。”
确實最近多了不少進宮趕考的學子,李家又挨着鬧市,敲錯門也不奇怪。李肅想通便釋然了,隻皺眉道:“這種人何必理會,以後再有不識好歹的,打一頓捆去京兆府就是了。”
說不定還是故意走錯的,指望巴結他這位新貴,好為今後仕途添磚加瓦——呵呵,他李肅又豈是那麼好收買的?
紀雨甯心想這人渾忘了自己的出身,發達之後就跟範進中舉般得意忘形,渾忘了當初自己是怎麼跪在紀家門前苦苦哀求的。
紀家要是不放他進來,隻怕他這會子還是個窮愁潦倒的鄉下秀才呢,靠着點私塾束脩過活。如今一朝得志,便公然擺起了官威,恨不得把那些貧寒士子踩到泥裡,讓他們朝自己搖尾乞憐。
紀雨甯懶得理睬這種人,正準備回房歇口氣,然則李肅眼尖,發覺她鬓上的玉蝴蝶動了位置,“我記得你今早不是這副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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