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雨甯微微閉目,“你本可以不答應這樁親事的。”
她為着坦誠才在婚前特意去找他,當時李肅還拉着她的手諄諄安慰,表示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他一點都不介懷,要緊的是以後——哪曉得背地裡卻是另一幅嘴臉?
“當時我還得求着老丈人呀,不跟你成婚,他又豈肯資助我上京?”李肅悠然道,過去的隐忍,終于化為一柄柄利劍,肆意擊向他的仇人——其實失貞還在其次,可他在紀家做小伏低那麼久,實在看夠了那家人的嘴臉,能在床帏之間冷一冷他們的女兒,實在也是件暢快之事。
橫豎身為女子,自己的丈夫壓根不碰自己,這種事總不好對外頭說的。反而紀雨甯至今仍擔着個不孕的罪名,才會讓别的女人趁虛而入。
“你也别想與我和離,我告訴你,那不可能,我在一日,你就得老老實實替我管着這個家,當牛做馬在所不惜,這是你分内之責。”李肅斷然道。
且不提他跟紀家那些恩怨,不能輕易放紀雨甯離開,如今正在轉職之時,斷不能留一個寵妾滅妻的名頭給人,等着外頭參他一本——無論面子還是裡子,紀雨甯都與他綁定在了一起,割舍不得。
看着對面沉默的妻子,李肅重新轉換了一副形容,溫聲道:“其實你我又何必鬧得這般不可開交呢?眉娘的身份在那裡,莫說她隻是個煙花女子,便是再高些兒,又如何能取代你的地位?隻要你一句話,今後你依然是我李某人的正妻,咱們和和美美過日子,不是也很好?”
他本來想摸一摸她的臉,卻被紀雨甯輕輕偏頭躲了開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李肅冷哼一聲,拂袖離開——眉娘剛來這個家,必定憂懼難眠,且又懷着他的孩子,他總得多陪她幾宿。
至于紀雨甯,他相信她能照顧自己的,這個不在話下。
*
卧房的燈漸漸暗了,玉珠兒輕手輕腳進來,小心翼翼剪了剪燭花,好讓屋裡更亮堂些。
看着小姐臉上沉郁的神情,玉珠兒不禁有些擔心,“您和老爺吵架了麼?”
“沒事。”紀雨甯擡頭笑了笑,比起難過,此刻她更多的是豁然開朗。許多以前想不透的事,如今終于得到解答。
所以她更不必在這個家待下去了。
隻是,李肅擺明了不會輕易放她離去,她得想個法子……譬如拿到他官場上的某個把柄,以此達到目的。
從前是她自己把路給走窄了,總以為隻要她一心一意為這個家打算,旁人就會記着她的好,哪曉得這世上許多付出與回報并不是等價的,既然無緣,就不必強行白頭偕老。
紀雨甯打起精神,“晨起他們送來的賀禮,可都盤點清楚了?”
玉珠兒點頭,“都好了,可要報知老爺?”
“暫時不用,先擡入我的私庫吧。”紀雨甯微微沉吟。
人是靠不住的,錢比人重要——再多的賢名,又哪有金銀來得實惠呢?可恨她從前沒看透這點。李肅大約也是看穿她“老實”,所以才放心交由她處置吧。
可惜這回要令他失望了。
玉珠兒也想起小姐這些年耗進去的陪嫁,再無二話,踴躍地答應下來。
昏黃的燭火下,她看着紀雨甯嬌豔的眉眼,美得不似凡人的五官和身段,心中暗暗納罕:小姐這樣的容貌,配老爺還真是可惜了,便是進宮當娘娘都不差什麼呢。
第2章.皇帝走個路都能掉手絹,不如回家種地……
紀雨甯素來是個極自律的人,做姑娘的時候還能睡睡懶覺,出閣之後一律便按五更起,若是李肅宿在她房中,她還得更早起身服侍他洗臉梳頭,吃飯穿衣,免得耽擱上朝。
究竟她不曾享受過當妻子的歡愉,卻不得不盡到為人妻室的本分。
紀雨甯輕嗤一聲,所謂賢名,到底有何價值呢?
今日她便有意遷延了半個時辰,橫豎李肅昨夜歇在眉娘處,自有眉娘伺候一應瑣事——看她對李肅的情意,想來也是甘之如饴。
直到晨曦微露,紀雨甯方磨磨蹭蹭起身,玉珠兒忙不叠進來,“小姐昨日操勞太過,何不多睡一會兒?便是略去一日請安,老太太想來也不會責怪您的。”
她們自知理虧,當然不好再說什麼,可紀雨甯不能主動把把柄遞出去,叫外頭說她嫉妒吃醋不能容人——她要和離,更加得把面子做足,省得讓李家占盡便宜。
紀雨甯隻讓玉珠兒打洗臉水進來,“早膳還是雞絲粥?再備一碟煙筍就夠了。”
心裡積着事,她也吃不下多少東西。
玉珠兒答應着正要吩咐廚房,旋又匆匆進來,“小姐,那一位現站在門口,說要向您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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