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住,淺笑着說,嘴角微勾,眸光沉靜,“不過是見到窗口綠菊一時失神,孤送你的,你可喜歡?”
他是來扮演一個愛重太子妃的太子的。
哪怕被太子、皇後懷疑,哪怕太子妃完全不上當,在人前他也要完成他的任務。
“隻要是符儀送的,臣妾都喜歡。”林元瑾看着他在陽光下剔透若琥珀的瞳仁,拉着他到桌前坐下,召來婢女上茶點,托着崔夷玉的手指,甜笑起來,“臣妾還以為今日符儀不會來了。”
“正值新婚,孤不來尋太子妃,去尋誰?”崔夷玉垂眸看着她的手指,隻覺得少女的手格外柔軟,僅僅是相碰都像捧住雲彩,指尖沾染的花香都讓人下意識脊背發麻。
他好似走上了晃晃悠悠的獨木橋,腳下是刀山火海,進退兩難。
一旁的婢女端着精緻的茶點走來,悠然放在桌上,袖口不經意間鈎在镯子上,露出一截藕白的手腕。
林元瑾眨了眨眼,笑容不變,黝黑的眼瞳蓦然一擡,冷不丁對上那婢女雙眼,見她眼神一慌,手上的動作一亂了,隻得快速放好東西匆匆離去。
這人她有點兒印象,似是林家的人。
“好啦。”林元瑾眼眸一轉,收回視線,松開拉着崔夷玉的手,看着他眼底的局促漸消,稍有放松,“臣妾不為難符儀了。”
“符儀能去尋的人多了去……”林元瑾剛想開玩笑,落在崔夷玉臉上的目光驟停,聲音也随之消失了。
她嘴角的弧度落下,安靜地擡起手,青蔥般的指尖落在了他的頰邊。
少年眸光一凝,迅速垂下了眼睫,像是完全沒有想過林元瑾會發現,乍然陷入了短暫的迷茫。
“你受傷了?”林元瑾輕聲,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哪怕他向後退了點,手卻固執地碰到他臉上,指甲沿着他的下颌向上,果不其然摸到了一片薄如蟬翼的皮,緩緩拉起。
被她碰過的皮膚如落了墨的雪色宣紙,一點點染上了不自然的绯。
那層如膠質的皮一經掀起,就露出他白玉無瑕的臉上有條突兀的血痕,明顯是被鋒利之物劃開。
距離眼睛不過半寸。
詭異的死寂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桌上糕點的熱氣轉眼便消散幹淨。
“不過是孤忙于事務,頭暈目眩,不經意撞上了硯台。”崔夷玉勾着嘴角,垂着眸自然地笑着解釋起來,似是再習慣不過,“都是小事。”
然而崔夷玉粉飾完謊言,卻仍不見林元瑾開口,才緩緩擡起眸,身軀陡然停滞住,見到了少女明明面帶笑容,眼眶卻微紅。
她又知道了。
怎麼辦,他能怎麼辦?
“不過小傷,大丈夫在世哪有不碰撞的?”崔夷玉喉口微澀,眼尾微微上揚,輕松地笑着說,透出幾分摸爬滾打慣了、身陷囹圄仍不氣餒的少年肆意,“太子妃不必憂心。”
不必管他,不要為他傷心難過。
往日那麼多傷都受過來了,也不差今日這一星半點,他不過區區一個任人驅使的工具,自然也不會覺得難受。
“我當然不難過。”林元瑾似不在意地笑起來,聲音卻低落,“殿下多得是人關心,又哪裡多我這一個呢?”
太子千金之軀,自不缺人照顧。
可他呢?
崔夷玉一怔,擡起手,最終還是用袖口擦了擦她微紅的眼角,迷茫地說:“别哭。”
“哭有什麼用?我沒有哭。”林元瑾擡起水盈盈的眼瞳,笑着反問了句。
她身邊關心過她的人已經都死在了山路上,她是被救過來了,但是救她的人卻并沒有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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