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夏洛克慢慢攤開了他的手掌,五指張開,掌心空無一物。約翰瞬間變了臉色。
10:47a.
八月的樹木植被旺盛卻不再年輕,踏入無可避免的衰老,死前卻還要掙紮着回到泥土裡。那些濕潤的泥土,味道馥郁的植物,潮氣叢生的雜草,跪在上面像是輕微陷進一個拔不出腳的泥潭,他抖着手腕去測夏洛克脈搏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從未能逃過那些夢魇。那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當他跪在叢草、落葉、松針和泥土之上,去測一個微薄的希望時,他就知道了它,壓得他喘不過氣,除了拼了命地去抗住它之外,根本别無辦法。他無可避免地思念自己的女兒,每當他感到怯弱和退縮。他想念她溫柔平和的臉龐,總是那麼鎮定自若的樣子,無論約翰在她面前扮怎樣的鬼臉,她看起來都很平靜。
蜂鳴的震動從口袋裡傳來,約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他此時此刻正坐在離221B幾個街區外的街心公園裡挺久了,身旁有一顆聞着很香的樹,這約翰心情放松,如果沒有那個沒完沒了吹着薩克斯的流浪藝人一直徘徊在他周圍徘徊的話。羅莎蒙德的照片在屏幕上亮起,重新又讓約翰回到了一切之中,他接起電話,是瑪麗的打來的:“約翰?”
“是我,”約翰清了清嗓子,“怎麼了,一切還好嗎?”他從長椅上直起背,揉了揉眉心,打起精神去問候道。
瑪麗停了一下,接着問:“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診所。”
更長的一點沉默:“我需要你到221B來,約翰,我和羅莎在這裡等你。”
“221B?瑪麗?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是夏洛克嗎?”他邊說邊站起來往回走,走着走着已經開始跑起來,他比一頭霧水更一頭霧水。不到半個小時之前,他握着拳頭低着頭地沿着街道一路暴走,滿腦子都是在咒怨這該死的失序的一切,等到回過神來他卻下意識來到了他的小小的庇護所。一座街心公園最角落的石像後,那裡有一張被廢置的長椅,因為它一側的扶手斷了,失去了好看的樣子,隻能和約翰一起在那幾年的陰雨天裡纏綿地疼痛。
“我和羅莎已經在這兒了,約翰。”
“嗨,到底怎麼了,”約翰勉力笑了一下,他自覺尴尬地去遮掩一些東西,即使決定權從來都不在他手上:“瑪麗,你記得我們商量好的事情嗎,無論發生什麼,你不能一個人做決定。聽着,我馬上趕過來。還有,别再逼夏洛克抱孩子了。”他試着開一個玩笑,但瑪麗似乎沒有那個心情,她顯然在電話裡不想多說。
這一切都讓約翰感到不安,他再一次地頂着迎面而來的行人的目光,那些強行被他按下去的感覺又再度回溫,尤其是此時此刻,他不知迎接他的會是什麼。也許戲弄他,看着約翰·華生傻裡傻氣的滑稽樣子真的會讓人娛樂,畢竟他就是一個該死的對什麼都放不下的蠢貨,稍有牽扯就會血肉模糊。而每當他多想一分,他心裡的那些澀重便越多一分,但更多地,是他從未停止過地自我懷疑和指責,他太過刻薄又太過計較,也許他們本可以更好。
10:47a.
貝克街上的景象似乎一年四季都沒有變過,黑色的欄杆裡草木繁盛,221B二樓的窗戶常年合着白色的窗紗,街角站崗的線人也依然在繼續自己的職責。
約翰和夏洛克曾經設計過各種各樣的約定和訓練,但大多數都被約翰以太過繁瑣為由拒絕了,他告訴夏洛克,在普通人的世界裡,最簡潔明了的才是最好的。即使夏洛克依然樂此不疲地訓練約翰,美曰其名培養約翰的警惕和直覺,雖然在約翰看來,那像是無理由的突襲。
但現在221B的大門像是原來一樣平靜地合攏,街上停着三五輛轎車,約翰一路走過去,強迫性去看那些車照牌号。他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硬生生的違和感,橫亘在他的腦海。猶豫了一下,他選擇走近其中一個線人,向她買一個剛剛都有誰走進221B的消息:
“先生,隻有您的太太。祝你平安,上帝保佑。”
10:37a.
夏洛克依然坐在沙發裡,他穿着他喜歡的棉藍色睡袍,裡面是紫色的真絲衫,身下是黑色的西裝褲,他雙手合攏抵在下颌認真的思考,姿态談不上放松。
密切地注視着搬了一張椅子坐在茶幾對面的瑪麗,他在演繹将會發生的事情,他們已經聊過她的衣服了,說實話,他挺喜歡瑪麗這件深藍底的白色碎花綢衫,這讓她看起來很有魄力,又不失女性的精緻。瑪麗非常感謝他的贊美,如果忽略她手裡的手槍的話,她回應夏洛克的贊美時會顯得更為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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