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靈秀的踏水無痕,想起了靈秀那讓他忘記煩惱的琴聲,想起了他曾經和羅爵站在咋雪地裡,任雪灑滿了肩膀。想起了羅爵那英俊迷人的臉,和那幹淨和明亮的笑容,但現在他們都已經在受到煎熬,羅軒卻無能為力。
紫金皇城(22)
寒冬已至,空氣裡攜帶着一股刺骨的寒氣。羅軒忍着疼痛和煩悶徒步到雪湖森林和紫金城的邊疆。徒步在曾經留有他和羅爵的快樂時光。皇都高城上燈火通明,歌舞不絕。而城外寒風雪湖森林裡,卻也有人唱着歌。
突然他聽到緩緩且悠揚飄蕩的琴聲在森林裡,琴韻裡帶着絲絲的憂傷,流轉在森林的每個角落。讓人聽了憂郁難言。羅軒順着琴聲發生出走去。走了許久,羅軒看見了一個如寒梅獨傲血雪中,也似雪聖潔的坐在雪地裡,低首續彈着琴,斂眉的撥弄着琴弦。
篝火噼噼啪啪地燒着,火舌一跳一跳,顫顫地映着人的臉。歌聲也是顫顫的,歌唱的是個十歲的卷發孩子跪在火前的女孩子背穿着白色長袍,領口和前襟有一條深色寬邊。羅軒靜靜聽着少女的歌聲,忽然間也有淚水滑落。她向着火堆跪倒。
是靈秀,她心聲重重。手背上拂過片片飛雪,然後融化在琴聲裡,聽到靈秀的琴聲,羅軒忍不住的伸開雙臂,感覺如同暢遊在在這片淨土,融于着空氣中。
琴聲停了,羅軒走到靈秀的面前用激動的眼神望着靈秀,沉默,再沉默,此刻還有什麼比沉默還能表達他們的心情呢?但他們的内心是澎湃的如同平靜的海面突然在海風的作用下掀起了軒然大波起。
靈秀擡頭看到羅軒的時候,手中的琴已不覺的滑落在地上,眼神裡彌漫着茫然和驚恐。她真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敢正視的對着羅軒。側過臉,羅軒輕輕的用雙手棒着靈秀的臉,頃間靈秀的臉的眼裡裝滿了淚水,她輕輕的咬着嘴唇,強忍着不讓淚水掉下來。
但她的強忍都無濟于事,淚水還是不争氣的掉了下來。滴落在羅軒的手上。然後羅軒用手去擦幹靈秀的淚水。
“難道你真的就這麼忍心的走嗎?在我難過的時候,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不在我身邊,為什麼你救了我之後就走了,一句話也沒有說,就算失去生命的靈力也要用琴醫術來救我,現在我找到你了,我不會再你離開了。”羅軒帶着憂傷的語氣說道。
“有些事情你是不明白的,我的命運就注定是這樣,不能和你在一起。巫師說過我是三世情孽,不僅不詳,而且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災難,我不想連累你。”靈秀很鎮靜的說道。
“我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願意很你在一起。無論是發生什麼事,都無法改變我對你改變。如果沒有你我擁有整個夢之國,當上夢之國的國王,那又怎麼樣?我還是沒有靈魂的人生活在一個沒有意義的國度裡,那樣的話我和行屍走肉的人有什麼區别。”
“求求你别再說了,我不想在聽下去了。”靈秀掙脫了羅軒的手,淚眼婆娑的說道。
她有繼續說道:你不能再愛我,命運已經注定我不能成為王妃,你以後會成為紫金城的王,而我隻是一個沒有任何靈力的廢人,甚至比一個凡人都沒有用的人,不能分擔你為紫金城的萬年基業的憂愁。我是不能成為你的王妃。為你《安魂曲》紀念我可望不可即的愛情,而我隻能為你隐姓埋名,在月光下彈琴,通過琴韻漫過之處去你感應心跳,感受你如此溫熱親近的溫柔。”
“我可以不做王,也不要什麼尊貴的皇族身份,也不喜歡什麼繁花似錦的帝王生活,也不要什麼巾帼紅顔,我要你,我可以帶你離開紫金城,隻想和你一起凡世。過着普通人簡單,快樂。平凡的生活。”
靈秀嬌弱的身軀罩在一襲寬大的紅袍裡,淚水漣漣的看着羅軒。愛、愧疚、難過、委屈,複雜的感情交織在她的眼神中,在羅軒的面前織成了一張網。
“嗯”,在羅軒不停的懇求和承諾下,靈秀終于答應和羅軒回到紫金城。
那天黃昏,羅軒和靈秀回到了紫金城,走進金玄神宮的時候,所有人都感到了意外,他們都露出了驚訝的眼神。
羅軒對着他父王說:”父王,我要離開紫金城,我會帶着靈秀一起走,在我離開之前,我還有一個願望,我希望你能原諒羅爵,釋放了羅爵,讓他自由。”
“你怎麼要放棄王位?做王不好嗎?”
“以前我以為王高高在上,擁有一切,可是現在我卻發現,王惟一沒有的,就是自由。而我,那麼熱愛自由。其實我很想走出這座城堡,走出戰火彌漫的皇城。其實洛殿凡世的時候我很快樂,我目睹凡人喧嚣而明亮的生活,有喜慶的節日和悲哀的葬禮,還有弟弟羅爵,那七天裡我用生命保護他,覺得他就是我的天下。父王,你一直在城堡裡,你不知道,其實大雪落下的時候,一切都會變得寒冷,何況城中的雪,一落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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