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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她雙目空空地瞪着我的身後與我擦肩而過。猶如一具幽靈突然快步地跑下樓梯

“語詩，沒有傷害了！我們終于可以走了，我們終于隻剩下自己了…”闖子掙紮着向她追去。而小雪的前方仿佛存在着另一個語詩。

“雪！！！！！！！”急速的煞車聲從樓下傳來。我聽到了來自天外的聲音，那是表哥聲嘶力竭地喊叫聲，還有玻璃破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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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依然在呼嘯。我木納地瞪着滿身是血的阿強。我以為我已經死了。可當我看見阿強體力不支的滑坐在地上，那沉睡千年的眼淚終于奪眶而出。

“阿強…”我飛奔向阿強他的身邊，緊緊地抱住他的頭。阿強卻隻是握着我的手，他手上血液是如此的觸目驚心。他就像累了一樣閉眼休息，那張英俊卻蒼白的臉孔看起來是那麼的平靜。瞪着他不斷流血的胸口，我的心也跟刀穿般的疼痛。

“想…牽住你的手，輕輕的…對你說，隻要一句…溫柔的話…我不要求…更多，縱然是…風吹雨打，我…也會…堅強的挺…立，任…憑那時光的…匆匆看歲…月如飛…梭…”他微動着幹裂的嘴唇，用極為輕小的聲音低低地唱着他最愛的歌。我哭了，我終于哭出來了。而我的痛苦也随着眼淚的滴落決堤了心靈深處的層層堡壘。

“不要唱了！阿強，我求求你不要再唱了！我求求你…”阿強疲憊的眼睛因我的呼喚而睜開。他一如即往地溫柔，試圖用那一如既往的微笑安慰我的眼淚。血如我的淚一般延着他嘴角流淌，阿強笑着，卻沒有表現出一絲地痛苦。

“語詩，我從來沒有告訴你，我進黑社會的真正理由。不是我愛打架，也不是我逞英雄！我是想給你更多的保護，想讓你不被人欺負。小時候，我就對你發誓。隻要能保護你，哪怕機會是零我也一定要…嘗試。真可笑！我一直都說要愛你，要保護你！可是，我卻那麼深的傷害了你！我知道，你有你的世界，而我…毀滅了你的世界。”我清清楚楚地盯着他那帶着鮮血的笑臉，一張一合的唇間滲漏着紅色的液體。他那麼勉強地用着毫不停頓地語句表達他想說的話。我知道，他很累，他說話的聲音是那麼虛弱，那麼輕飄。

我哭泣着抱起他的臉，無力的喚着：“不是的！不是的！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我知道你為了我才會做出這麼多的事。我也知道你愛我。我都知道，我都知道。我答應你，我們重新再來，我們象小時侯一樣光着腳丫一起走在大雨裡。我們像過去一樣開開心心的在一起。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阿強開心地笑，那惜日整齊潔白的牙齒已被血染成了紅色。“語詩，從七歲起，你就是我的女人。現在是，以後也是。我…要保護你！我要做你的…靠山！我要永遠永遠不再讓你受傷害。”他用冰涼的手緊握着我，那還纏着紗布的傷口被他的用力掙開，紗布松散地繞着手腕。他的眉頭緊緊的攏在了一起，眼底充滿了無盡地哀傷。

“我愛你。我這一生，唯一愛着的隻…有你！為了你我可以傾其所有。隻是…”看着他的呼吸越來越開，胸口的匕首急劇的起伏，我突然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孤獨。我想我錯了，我一直都在錯誤的認識一件事。“你知道…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嗎？”我淚眼婆娑地看着眼淚從阿強的眼角滴落，他艱難地取下我的出生金牌，顫抖地将他握進我的手心。我看不清阿強望着我的眼神，我卻清楚地見到他不停落下的眼淚。他輕輕摩擦着我帶淚的臉頰，哽咽地告訴我：“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在你身邊，你卻…不需要…我﹑愛﹑你…”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悲憤欲絕地向他哭訴着，我錯了，我知道我一直都錯了。當阿強地手漸漸松開了我的手腕，我才知道這一切不是這樣的！我愛他，可是我對他卻連一句“我愛你”都沒有說過！

我的世界終于崩潰了。它瓦解的不隻有與世隔絕的城牆，還有我那曾經的童話世界。

當沾滿鮮血地項鍊掉落在地上，我看到阿強流下的最後一滴眼淚。

我的世界毀滅了。沒有阿強，我的世界山崩地裂！

第二十章以愛為名

當一抹白布蓋上了白雪飛青春美麗的軀體，闖子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我帶着晨晨去看他時，他正拿着畫筆在畫闆上描繪着白雪飛的畫像。闖子除了晨晨，對這世界沒有半點記憶。護士說，他在行為上是個正常人，記憶裡卻隻是個小孩子。望着置身世界之外的哥哥，從他的眼神中，我看見了和晨晨一樣純真清澈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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