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門的撞痛使我眩暈,久久不能緩過來。待我稍稍睜開眼,一雙穿着白色阿迪運動鞋,蘭色牛仔褲的腿映入眼簾。順着那條筆直而修長的腿往上打量,上身是件白色T恤,好一身休閑幹淨的打扮!
而那胸前晃動的項鍊!!!
我猛的起身。
“啊!”劉茂嶼被我大幅度動作壓得慘叫。我顧不得身下的人,擡頭望向項鍊的主人!這條項鍊是我出生的紀念金牌,他10歲生日時逼我送給他的,天底下就這麼一條,除了洗澡他從不離身。為了戴這項鍊,他好幾次被老師罰呢!
而這項鍊的佩帶者此時卻臉色暴青,青筋暴脹的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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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愕的一動不動地看着他。他那噬血的眼神幾乎像要把我給吃掉!
“你還舍不得起來嗎?”阿強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我這才回過神。低頭望向身下的劉茂嶼,他的臉已經漲紅到了脖子。我以為是自己壓得他不能呼吸,連忙起身,跨過他的身旁,拉起他,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呀!害你跌倒還壓的你喘不過氣來,真對不起啊!你有沒有事啊!哪裡不舒服,有沒有被我傷到?”
聞言,劉茂嶼臉色更紅。我正要進一步詢問,一旁的阿強一下扯開我和他緊拉着的手,并用手鉗制我的腰。冷言道:“他是被你傷到了,而且傷的還不輕!”
我一聽馬上慌了,“你傷了哪裡,我看看!”
不管我怎麼努力,阿強的手臂卻紋絲不動的箍緊我,說:“他傷了那裡,你要看看麼?”
阿強伸手指向劉茂嶼的腹下,我瞥了一眼,立刻羞愧的低下頭!這下子換成我的臉紅到脖子根了!
我雖然才15歲,可也上過生理課,現在的孩子都早熟,什麼不明白!我暗自罵自己愚蠢,居然還揚言要看!更糗的事,我居然剛剛壓到他的那裡。真是該死不死的!
“怎麼?不看了?”阿強惡意道,但語氣裡沒有一絲笑意,反而冷的似乎要把我凍結!
“你真讨厭!”我臉紅着打了一下他的胸膛,硬得居然令我的拳頭十分吃痛!
乖乖!這些男生體格怎麼都這麼強壯!這麼早個個就胸如銅牆,将來不得發展成泰森?
阿強不理我,聲音從我頭上飄出:“既然不看了,就閉上眼睛!”
“厄?”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阿強就抱住我的頭使勁按向他的胸前,隻聽阿強說了一句:“給我教訓他!”
身後便傳來一陣混亂的拳打腳踢聲和劉茂嶼悶聲的呻吟。
我心呼“糟了!”拼命的掙紮,阿強卻死死的壓着我的頭,盡管我的脖子掙紮的很痛,身後毆打的聲音讓我更為慌張!
“放開我,你放開我!”我從他的胸前發出抗議!他一聲不吭!我的臉卻因缺氧憋的通紅。
“阿強,你放開我,我要被你憋死了!”
發覺脖子上的力道減輕,我使出全力擺脫他的鉗制。當我回過身去,劉茂嶼滿臉是血的樣子吓了我一跳!
“住手!不要打了!”我跑過去,用身體擋出劉茂嶼。戴耳環的男生來不及停止,大蹄子已經踢在我的背上。我吃痛的咬牙,兩手抱住劉茂嶼的頭,此時他的臉上已經血流不止,而血液的模糊使我無法辨别他受傷的源頭在哪裡。
“住手!”阿強大聲呵斥,打人的四個立即象被遙控的玩具一樣一動不動!
“咣”的一聲,阿強一拳打在了戴耳環的男生臉上。血順着他的鼻孔流出,可見這一拳的力道相當重。
“強哥!”那人不顧流血,低下頭喊着。
“誰準你打她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自己跑過來的,我來不及收腳!”
阿強沒再打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抱着劉茂嶼的我,一把将我從地上拉起。怒吼道:“就這麼在意他?為了他死都不怕!”
我看着阿強的眼睛,突然間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從心底油然而生!他變了,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改變的,我從他的眼睛裡再也看不到兒時的影子。
我面無表情的對他說:“知道比死更可怕的是什麼?是你!我怕你,我怕的是你!”
第三章阿強被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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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劉茂嶼去了醫院,他還能夠獨自行走。醫生說是皮外傷,他還振振有辭地向我倆傳授打架的經驗。“放心吧小夥子,你這漂亮的臉蛋兒過幾天就會好,不會破相的。隻要不是單打,傷的都不會太重。一般群毆時人多腳雜,被打者抱着腦袋傷不到哪去!單打就不成了。眼睛﹑鼻子,隻要是腦袋上長的東西哪裡都容易受傷。以後記住啊,千萬别跟比自己壯的家夥單打獨鬥!好漢不吃眼前虧,别跟自個兒的肉皮子過不去。”劉茂嶼一個勁兒的“哦”。我對那老頭子簡直蔑視到了極點。沒見過他這樣的大夫,到醫院看病還教人家打架。心想,趕明兒個我就到醫院舉報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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