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點頭,眼裡閃過一絲傷痛,也閃過一絲甜蜜,還有期盼和堅定,複雜的心情,除了他自己,沒人可以體會。
“我看,你假戲成真比較好。莫琴怎麼看都是賢妻良母,這個艾沣,算了,我也不說她哪裡不好,‘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典故是讓我親眼見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八年,我想了八年,也确定了八年,你說,我會不會改變?”
“我是該同情你,還是該一拳打醒你?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你這樣辛苦。”
“等待也是一種幸福。”
“幸福?如果等待真的是一種幸福,你就不會期盼你的等待會有結果,你就不會用《等風的旗》來抒發自己的心聲。”他毫不留情地揭穿他騙不了他、也騙不了自己的理由,“我真搞不懂你。就因為她要為自己好朋友找個歸宿,讓你娶她你就娶了?如果你真娶了她朋友不再想她倒也罷了,可是,又讓她跟你們住一起。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是想讓她知道你們在騙她,還是不想後果的就為天天看到她?她在你眼前晃着,你得不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還說幸福?我看這是煎熬、是折磨。我很是替你難過。”
“隻要能看到她,隻要她能看我一眼,我就會一直等下去。”
“如果看不到她,你就不會再等了?”
“如果看不到她,就是她不再這個世上了,那麼,我也會随她同步跨到另一個世界,那一刻說什麼都來得及,相信我可以不用再等。”
莊哲宇像是突然不認識他了,他真的沒想到在他眼裡,她會是他的生命。“你愛她竟是如此的深,硯,你這是何苦?”
他沒回答他的話,作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點兒,她就在外面。”
他偏偏提高了聲音,“我就是想說來讓她知道。”
“宇,如果你讓她知道,我們的友情會到此為止。”
他驚異地望着他,半晌才開口:“隻為這,我們就連朋友都将不是?”
“宇,我一時情急,把話說重了,對不起。”他誠懇地為剛才的話抱以歉疚。
他的道歉,讓他心情平複,理解地承諾:“我理解你的心情,換誰都一樣。你放心,我不會跟她說任何你不想讓我說的話。”
“謝謝你。”
“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不要說謝。”
“你不要試琴的嗎?給。”祁硯将白色琴盒遞給了他。
艾沣聽到房間裡響起悠揚的琴聲,她跟着哼唱“全世界隻想你來愛我,除了你之外的人都聽說,我的感覺從來不會騙我,可是這一次它陪我犯錯。全世界我隻想你來愛我,我把心情談的那樣****,誰能證明什麼事能夠天長地久,我也不想要你承諾愛過……”
咦,這琴聲裡有一分玩笑半分認真,不像是祁硯的,天,不會是那家夥又在别有用心地發騷吧?
她沖過去推開門,果然看到莊哲宇搖頭晃腦地擺弄着祁硯那把白色的小提琴。
她搶過他手裡的琴,往祁硯手裡一塞,“祁硯,你真把他當朋友?剛剛想搶你的老婆,現在又在打你寶貝琴的主意,你還不警惕?”
祁硯沒想到她的動作那麼快,快得自己都沒來得及拿穩,可憐的琴,再一次被摔到了地上,發出哀鳴。
她一驚,舉手緻歉:“不好意思啊!我保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不是故意的。莊哲宇,你幹嘛老要打他寶貝的主意?這下好了,又摔壞了。祁硯,這次是他的責任。”她把責任推到他身上,快快離開事發現場。
看着躺在地上的琴,祁硯再次苦笑,可苦笑裡又帶着寵溺,這琴跟她是不是前世有仇啊,怎麼總會在她的手裡受傷呢?
莊哲宇則滿臉同情地看着琴,再滿臉同情地看着他,“你說這琴是你們緣份的見證,我真不知它說明了什麼?受傷、再受傷?”
“傷的,不過是身體,我會親手一次次修複。”他的話裡有着無比的樂觀和堅定。
“修複手藝再高,音質也會受到影響。”
“音質再受影響,它仍是世上獨一無二的極品。”
莊哲宇聳聳肩,不得不服氣地說:“你就修吧,希望你早日修得正果。”
第四十章水火不容
“我說姓莊的米蟲,你沒事天天往這裡跑,你不累我都看累了。”艾沣打開門,進來就看到莊哲宇跟言言在客廳裡瘋跑。“你看看人家祁硯,就知道開演奏會掙錢養家。你再看看你,花着家裡的錢,成天無所事是,天天跑這裡來跟言言玩,要不要我把你跟言言一起送幼兒園去?”
他一點兒也不惱,反說:“這主意不錯,你問問,看哪家幼兒園肯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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