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我們明白了。”男人剛喘了一口氣,顫顫巍巍一拍雕花床頭,一道暗格彈跳了出來。男人從裡頭拿出一本薄薄的書冊來,隻見上頭陳舊的筆迹寫着“搖星十三劍”。
這是盛家代代相傳的劍法。
他願意以劍法相托,換自己女兒的一線生機。
“得了,盛琨玉,這東西你還是留條命自己守着吧。”江逾白無視了盛琨玉伸過來的手,不顧對方驚詫的表情,轉身抛下他就走,“早就跟你說了,這玩意兒不是每個練劍的都那麼稀罕。”
第18章十七
北地的冬天和氣候溫和的西海諸島相比較,顯得尤為不近人情。
西海即使到了冬天,風也不過和月色一般薄涼,如茵的綠色草木結上一層白霜;不似京城,寒風仿佛不把人的身體吹出幾個大窟窿誓不罷休,觸目可見的景物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天與地的界限。
彼時四下無人,盛秋霜懷裡抱着沉重的劍,之前被冷風刺激出的淚水轉眼從溫熱變得冰涼,漸漸的眼眶也一早就幹涸了。
她瞪着眼前三兩個刀尖染血的蒙面男人,心知自己逃不過這一劫,當即将包裹着碧海青冥劍的長布揭下。如水的劍光霎那間劃過了眼前幾個殺手的雙眼,讓他們不由自主略微後退了一小步——
神劍鋒芒之下,即使是亡命之徒也會不自覺地避讓。
盛秋霜咬緊牙關,運起内力向前踏了一步,碧海青冥劍的鋒芒自她手中飒沓而出,速度之快如天星墜落。
正是“搖星十三劍”的起手式。
三個殺手急忙避讓這道流星一樣難以捉摸的劍光,原本已經形成的包圍圈被硬生生撕開一個口子。他們在驚訝之後才反應過來,這位出自沒落世家的年輕少女也許比他們想象中要紮手。
盛秋霜:“你們這群混蛋,都給我滾開!”
如此孤注一擲的打法,也許換了旁人會被震懾一二。但是這三人明顯武功不低,又頗為默契,格擋之間重新将盛秋霜囚回樊籠之間,還在她身上添了一兩道不大不小的口子。
“哐當”一聲,盛秋霜被其中一人攻了下盤,腳下踉跄,右臂被劃了一道。碧海青冥劍被長刀擊落,劍柄上鑲嵌着的寶石光華流溢,一閃而逝,随即落在了遠處。
盛秋霜單膝跪地,捂着手臂上的傷口,擡頭看着一柄長刀架上她的側頸——
“别動她。”一道微微沙啞的聲音自身後響起。身着灰衣、帶着帷帽的男人緩緩走近,身形有些單薄,隻那麼幾步,走得像是根要被風吹斷的蘆葦似的。腰間玉佩随着他的腳步輕輕晃動,裡頭一抹藍色如遊魚在碧海中流竄,在昏暗的夜色中仿佛泛着微光。
……碧海青冥劍的劍配?怎麼會在這個人身上!
盛秋霜不禁睜大了眼。
男人行至她身旁,伸出一隻蒼白的手,将那近在咫尺的刀鋒微微挪開了一寸。
但也僅僅隻是一寸。
“來,告訴我,盛琨玉把劍譜……藏到哪裡去了?”
這聲音稱得上溫和,如砂紙摩挲般低啞,卻不禁讓盛秋霜渾身汗毛倒豎。
“劍譜?”盛秋霜嘲諷地笑道,想起病床上的盛琨玉,隻覺心頭一陣酸楚,“你們不是要把我們全家趕盡殺絕嗎?你們殺了我爹,再殺了我,親自去跟閻王爺要我們家的劍譜吧!”
男人沉默了。他微微扭頭,将視線轉移到一旁的一個蒙面人身上。蒙面人似乎有些無措,又帶着隐隐的惱怒:“卧房裡的那個男人太紮手了,躺着還用機關暗算我們好幾個兄弟。還有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那些人——”
“噗”得一聲,看不清那灰衣男人是怎麼出手的,說話的蒙面人手中的刀已落地。他整個人被灰衣男人提在手裡,不住掙紮着,灰衣男人蒼白枯瘦的手似乎随時會捏斷他的脖子。
灰衣男人:“我是怎麼吩咐你們的?”
蒙面人:“留……活口……”
灰衣男人得到回答後一拂袖,蒙面人瞬間如一個破敗的木偶被摔在地上,不住咳嗽。
盛秋霜看着這一幕,不寒而栗。
灰衣男人轉過身來重新由上而下打量她,直到寒意從頭滲透到腳,那男人終于有了動作,竟是走近一步,緩緩低下身來,取下了頭頂的帷帽——
一張清瘦白皙的臉瞬間映入盛秋霜的眼簾。
他看着年紀不大,隻是長發灰敗,皮膚青白而不見光澤,整個人卻如蒙了層清雅的畫皮,隻消一棍子下去就會消散成一堆白骨。
他伸出手,輕輕撫過了盛秋霜的側臉,眼中流露出滲人的溫和來。
卻讓盛秋霜瞬間更覺殺機四伏。
“原來……是你這個小家夥。”他似乎回憶起了什麼,淺薄的笑意被寒風一吹便零落無蹤,神色下一秒就變得陰寒起來,“這大概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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