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素知道琥珀想勸她不能無名無分耗在這裡,要為自己的前途打算。她說的是人之常情,然而阿素卻顧不得那麼多,自要抓住眼前一切為自家謀劃,況且她也不信李容淵真會對她有什麼興趣,不過是覺得新奇放她在身邊,得了空便逗弄一番。
于是阿素便轉了個話題道:“你這次回去,見我阿耶與阿娘身體可好?琥珀點頭道:“阿郎與夫人都安好,隻是奚娘哭了幾次,實是想念娘子得緊。”
聽聞奚氏之名阿素背後一寒,想起那日她要扼死自己之時美豔的臉上猙獰的表情,心中實是懼怕。既然她不知為何已經知道自己并非五娘,為何還哭着念她?這戲是要做給誰看?
阿素心事重重,然而她終究對奚氏有愧疚,暗暗下了決心,若有機會定要補償于她。現下她心中還有一件極重要之事,阿素擡眸,琥珀似知她所想,低聲道:“娘子讓我留心那位鄭任鄭大人,我着意打聽一番,并沒有任何消息。”
阿素心中失望至極,阿耶恐怕如今還被關在刑部天牢,她原以為阿娘與阿兄已發覺鄭任是此中關鍵,與李容淵已商量出對策,卻沒成想竟毫無動靜,難道她竟全然料錯了不成?
然而阿素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安然入睡的昨夜,城北安仁坊的鄭宅遭了賊,也未曾丢失什麼貴重之物,隻是剛從金吾衛府接回車隊中有一個箱子不見了,那盜賊不僅登堂入室若出入無人之境,還留下一封手書。
然而奇怪的是,讀了那手書之後,鄭家不僅未報官,反而嚴密封鎖了消息,于是竟無人知那個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第二日上朝時鄭任神情頗有些憔悴,散朝後,原本立身朝堂前列的他走得極慢,似有心事,直到被拍了拍肩膀,才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倉皇轉身,卻見九皇子一臉關切望着自己道:“鄭公可是身體不适?”
若論官職,刑部尚書為正三品,賜紫服金魚袋,而李容淵不過五品,衣绯服,按理應向他行禮。然而他是皇子,所以反而是鄭任向他拱手道:“勞殿下挂念,老臣無事。”
李容淵笑道:“鄭公眼下一片青黑,顯然是昨夜未睡好,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他意有所指,鄭任心驚膽戰,昨日他府中掌事從金吾衛府中領回那被劫的壽禮,然而一卸貨他便發覺不對,開了箱之後更是吓破了膽,那十車的财帛,如何就變成了十車的兵甲。
鄭任自知着兵甲的來曆,未免惹禍上身,他當機立斷便要将這些兵甲運出府,然而未待成行,府中遭了賊,竟丢了其中一個箱子,那賊人還留下一封手書,将他此前所作所為寫的一清二楚,鄭任心驚,即刻命人封鎖消息。他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恐怕不将他拉下馬,幕後之人不會善罷甘休。
又回憶起倉皇的昨夜,鄭任半晌才回過神來,卻見李容淵依舊立在一旁,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擦了擦汗道:“殿下說笑了,如今是清平治世,老臣亦受陛下福澤,一切皆好。”
李容淵翹起唇角道:“那便好,我方聽聞昨夜城防戍衛捉獲了一位小賊,招供曾潛入鄭公府中盜竊,今日見了鄭公才知,原來并無此事。”
鄭任耳邊翁的一聲,若那賊人被抓,供出兵甲取自自己府中,這私藏兵甲的罪名恐怕自己是洗不脫了。然而他也并非愚笨之人,此時緩過神來,望着李容淵顫聲道:“原來,原來這一切竟是殿下指使。”
李容淵淡淡道:“鄭公此言,我卻聽不懂了。”
鄭任知道他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如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拿捏在他手中,不由切齒道:“殿下究竟要老臣如何?”
李容淵不接話,反而微笑道:“不知鄭公是否記得,前些日子工部有位八品小吏,喚作餘現,因上司貪腐一案被關入刑部天牢。他本是被上司陷害,然而卻有人收受了賄賂,将他在獄中折磨緻死,替上司頂了罪。”
鄭任陰沉道:“不錯,正有此事,難道殿下還要為他出頭不成。”
他是真不明白,難道李容淵竟要為一位八品小吏的死活與他過不去,卻聽李容淵低聲道:“非也,此事本因鄭公渎職而起,若鄭公引咎辭職,陛下念在鄭公往日苦勞,應許還鄉度日,還可安享晚年。”
鄭任此時終于明白他的目的,他是要斷了自己的仕途,然而他卻想不通,自己如何得罪了九皇子。鄭任陰晴不定地望着李容淵道:“殿下隻告訴我一件事,那偷竊的賊人,究竟有沒有被城防戍衛拿到。”
李容淵淡笑道:“自是可被捉到,也可未被捉到,一切皆取決于鄭公的抉擇。”
鄭任這下徹底明白,一切都是面前之人布下的局,自己隻有順着走的份。見他神色猶豫,李容淵道:“如今鄭氏一門百口的性命,皆系于鄭公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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