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笑道:“娘子如今大了,倒會體貼人了。”雖這麼說,但足下未動,自然是不放心她伺候李容淵。
阿素赧然,為了證明自己也會做事一般,走到榻前持起方才飲瀾已灌了香燒熱的熏籠,掀了紅绡,握着長柄探入被褥間熨燙,不一會便将錦衾熏得松軟宜睡,倒是有模有樣。她雖未親手做過這事,但整日見旁人做,看了些時日便已入了門,此時在朱雀面前現了一手,見她目光中帶着訝異與贊賞,心中不禁有些得意起來。
這般想着,心中一個分神,手下那長柄的鎏金熏籠撞在了榻邊雕欄一角,沉香灰一下便灑了出來,正瀝在泛着柔光的錦被上,半燃着的香灰泛着暗紅,眼看便要在上面燒出個洞來。
阿素下意識伸手想去撿那香灰,纖手卻被人牢牢握住,即便如此,指尖上沾了一點,已經泛起了一片紅。若非那人眼疾手快,隻怕她的手便要燙出泡來。
即便如此,十指連心,阿素已經痛的淚眼汪汪。李容淵面色沉沉捏住她的手将她拖到一方書案前,按着她的手貼在盛了水的冰瓷筆洗側壁上。一陣清涼,疼痛稍緩,阿素松了口氣,忍不住回頭望向帳中,隻怕那天絲錦被已被燒爛了一片。她想提醒一句,然而望見李容淵的神色,默默将那些話都咽了回去。
朱雀既憂且急,忍不住歎氣,即刻轉身而出,許是去尋藥,竟無一人理會那灑了一床沉香灰的眠榻。
李容淵将阿素的手按在冰瓷筆洗上好一會,阿素覺得不怎麼痛了,使了使勁将抽出手,低聲道:“沒……沒事了。”
李容淵并未松開她的手,阿素悄悄曲起手指,卻被他将蜷縮的指一一分開。李容淵碾了碾她泛紅的指尖,阿素立刻就紅了圓圈,強忍着沒眼淚流下來。
李容淵歎了口氣,此時朱雀正端着托案上來,上面有一塊綢帕,一青瓷小瓶和一碟子碎冰。她剛走到李容淵身前放下東西,便聽他淡淡道:“下去吧。”朱雀一怔,望了眼阿素,還是依言而去。
室外飲瀾聽風并霜月霧月已備好了熱水青鹽,朱雀揣摩着李容淵的意思,命她們将東西送進去便出來。
見飲瀾一列人魚貫入内,放下盛着熱水的鎏金面盆和青鹽面脂等物,重新收拾了那灑了香灰的床榻便躬身退下,阿素極忐忑。李容淵依舊握着她的手,取過青瓷瓶中的傷藥抹在她指尖上,又用綢布包了些碎冰讓她握着,才松開她徑自走到一旁。
李容淵掌中的刀傷未愈,自不能沾水,隻能以另一手取了巾帕浸了熱水淨了面,待收拾完畢又走到她面前。阿素知道他極愛潔,即使手上有傷不方便,也要清洗幹淨方能入睡。阿素心中赧然,這些不便都是因她而起,三步并兩步走到李容淵身前,想服侍他一次,卻被他拎着拖入帷幕内徑直按在床榻之上。
阿素手足無措坐起身,李容淵用巾帕沾了熱水給她擦了臉,又讓她用青鹽漱口,之後擲了巾帛,修長的手徑自探入裙擺尋她小腿。
阿素一驚,掙紮不及,已被李容淵握住了腳踝。她今日一襲石榴綢裙齊胸而系,幸得裡面穿了袴裆與胫褲,即便裙擺被掀起也還有遮掩之物。
即便如此,阿素依舊漲紅了臉,蹬着腿死命掙紮,然而她又怎麼能掙得過他的力氣,輕而易舉被握住小腿,之後被除了足上的高頭錦履,褪了羅襪,最後粉嫩的雙足便被按進了熱水裡。
見李容淵蹙眉望着她,阿素方覺是自己會錯了意,耳尖頓時泛起一片紅,老老實實坐在床沿上,也顧不得從小被教導不許在男子面前垂足坐。
李容淵的手正按在她膝蓋之上,阿素隻覺一陣熱力順着薄薄的綢裙透了上來,低着頭不去看他,隻望着自己浸浴在水中白皙雙足,圓潤的指甲蓋泛着櫻粉,倒是小巧可愛。
李容淵也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微微翹起唇角。阿素有些不好意思蜷起腳趾,扭着身子夠住一旁的巾帛,悄悄伸回雙足擦了擦,卻發覺如今情勢尴尬。她沒有鞋履穿,如何走得下這床榻。
李容淵似渾然不覺,解了外衫徑自邁上床榻,是要就寝的樣子,室内炭火燒得很旺,阿素隐隐見他隻着一件素色中衣,領口松散,露出緊實的胸膛,頓覺面熱。
不久後帳中燈也熄滅了,隻餘四角的明珠發出柔和的微光,此時阿素警覺了許多,不留痕迹地向旁邊挪了挪,縮在榻上一角,然李容淵似對她并不在意,讓她又不由有些懷疑,一切許是自己多心了。
李容淵對她的态度忽冷忽熱,說實話,即便過了兩輩子,阿素依舊覺得猜不透他的心。
三更三點,興道坊,靖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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