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玺道:“若他能拗得過太子,讓他自己與太子說。”
而另一廂,那輛華麗的而寬大的馬車晃蕩了一路,終于停在豐樂坊西北隅的府邸前,琥珀抱着抱團子忐忑貼在阿素身後,怯怯問道:“娘子,咱們是不是要下車了?”
阿素透過藹藹薄霧般的車簾向外望去,朱門玉戶,隐隐可見高低錯落的檐角,廊下雖未列戟,卻有武衛森嚴而立,凜凜生威。他雖未封王,府邸卻占一隅之地,規格比照親王。
阿素忽然想起前世,他本應十四歲出閣,已定下了日子,卻生生推了一年,之後也未封王,隻賜宮外居住。隻有這早先賜下的宅第隐隐昭示着陛下之初心并非要對他如此冷落。
然而阿素卻無從得知,他十四歲時究竟因何觸怒了陛下,失了聖眷。他的整個少年時代隻存在于她模糊的童年記憶之中。十五成婚,阿娘不肯委屈她半分,請陛下為他們另賜宅地建府,因而他婚前的府邸,她一日也未住過。而之後五年,他們經曆了那些事,大部分時間在冷戰,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數。時至今日,阿素才發覺,自己其實對他知之甚少,也從未懂過他。
就譬如現在,高門洞開,從石階上迎下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半臂上繡着波濤般的紅蓮,雪白的帔子輕盈地拂過地面,如同行在雲端。阿素竟從來不知李容淵身邊竟有這樣的美人。
琥珀一手拎着白團子,一手扶着阿素下了車。那美人走上來望着她輕柔道:“已等娘子許久了。“
阿素烏黑的眸子一瞬不轉地打量着她,下一瞬右手便被牽住了,美人的手很暖,有一種令人安心的感覺,她俯下身,另一手摸了摸阿素的頭頂,微笑道:“真可愛。”
阿素嘟起嘴,她什麼時候才能再長高一些呢。
第二日下了朝,李容淵穿過延正門走入東宮龍首殿的時候,太子李承平正心緒不甯,見他來了,發狠将一個折子擲在他面前,冷道:“你做下的好事。”
李容淵拎起那個折子看了一眼,上面赫然是監察禦史參他行治不檢疏議。他笑了笑,随手将那折子又扔回案上。李承平氣不打一處道:“好得也是個四品京官女兒,說搶便搶回府中,還讓萬騎的人圍了趙王府,做出這樣的荒唐事,你以為孤當真能護得住你?”
李容淵淡淡道:“阿兄可知,那人是誰?”
李承平不耐道:“是誰?”
李容淵道:“是當日與永甯同坐一車的五娘。”
李承平呆了一瞬,忽然明白了其中關竅,開口道:“是她……當日你說過那小娘子終究不能落在外人手裡……原來竟是為了孤?”
李容淵道:“不錯,這事我來做,不過是一樁風流逸聞,與兄長自沒有幹系。”
李承平猶疑道:“可你當日不是說要再等些時日。”
李容淵笑道:“昨日我方巧在寺中遇她,便覺得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李承平沉聲道:“所以你帶萬騎的人去圍王府……”
李容淵淡淡道:“自是為了将這事鬧得人盡皆知。”
李承平指着書案道:“那這些參你的折子?”
李容淵微笑道:“也是我叫他們寫的,為的是将這事坐實。如今人在我府上,斷沒可能再走漏風聲。”
他将一切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李承平忽然心生一陣感動,如今才知竟錯怪了他,果斷道:“這件事辦得好,孤要如何獎賞才好?”
李容淵歎道:“不求阿兄賞賜,隻求阿兄體諒我的不易。”
李承平越發感動,似知他所想,李容淵話鋒一轉道:“其實我确實有件事與阿兄商量。”
李承平道:“何事,盡管說來。”
李容淵道:“明年的春闱,揚州參試的舉子,我要加一人。”
說完,執筆寫下一個名字遞與李承平,他的字是極好的,李承平望着那個名字皺眉道:“姜遠之……為何孤從未聽聞此人。”
李容淵道:“無妨,以後必為阿兄助力。”
李承平微微有些被打動,又想起今日他為自己的付出,終于點了點頭道:“好罷。”
李容淵走出龍首殿的時候,擡起長而卷翹睫毛向上望,今日他辦成了三件事,連着陰了許多時日的天也終于開始放晴了。
他昨日飲宴,一夜未歸,朱雀已派了人在門外等,仆役遠遠望見他的影子,一路跑着向内通傳。李容淵下了馬,朱雀徑自迎了上來,他未開口,朱雀便抿唇笑道:“還睡着呐。”
知她說的是誰,李容淵笑了笑,解下大氅交給她,徑自向内走去。
室内燃着安息香,阿素睡得正熟。已是辰正,琥珀在帷幕外正猶豫究竟要不要喚她起身,門扉卻被兩位侍從外向内推開,有人邁入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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