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離開他的身體那些紅血病毒就會快速消亡,這個過程連維塔都沒辦法逆轉,紅色霧氣很快就消散于無形。
若非是這樣,跟他待在一塊的老宋早該被他傳染了。
沈長聿之前沒有想到這點。
但要是這般推斷的話,情況可能就要殘忍的多了。
小路身體裡的紅血病毒是實驗室的産物,淨土在上午那一遭之後警惕起來,很快就有了動作,不管是早就知道王老頭和老宋這條線的存在還是臨時發現的,他們在那之前就已經讓這個無辜的孩子感染了紅血病毒,以此來控制他唯一的家長。
小路的父母早在四年前的動亂中去世,他是老宋一個人拉扯大的,這個孩子是他的珍寶也是他的軟肋,的确是控制老宋的好方法,就像當初沈博士用沈長聿控制維塔一樣。
沈長聿的腦海中瞬間思緒萬千,不論是他的哪種猜測,這件事情似乎都不能說是老宋犯了錯,親情和友情都是無法割舍的一部分,隻是最終選擇那一部分因人而異罷了。
看着因為察覺到大人之間情緒變動而有些害怕的小路,沈長聿油然生出了些同情心。
被親情挾制着隻能背叛友情的人,還有全然無辜卻成為弱點的孩童,沈長聿想了想,大概這就是弱者的世界吧。
隻有強大到什麼都無法限制的時候,才能随心所欲的活着,而那時候,限制自己行為的不是外界的壓力,而是自己内心的準則。
當然,維塔是沒有這種所謂的約束自己的準則,能讓他收斂的像個普通人的,隻有沈長聿。
輕輕歎了口氣,沈長聿低聲說道:“幫他一把吧。”
維塔沒有意見,這對他也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他沒辦法讓小路體内的紅血病毒在離體以後像他的那樣活下來,卻能直截了當的将其同化,成為沉澱在他體内永遠不會活躍起來的隐秘的存在。
不管外界如何引誘,他都不可能變成血徒。
讓淨土制衡老宋的手段失效,這大概算是沈長聿唯一的善意了。
“你對小路做了什麼?”年邁的老人驚慌的抱着自己突然嘔出血來的小孫子,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沈長聿的目光落在小孩子殷紅的嘴角,淡淡的說道:“他不會變成血徒了。”
沒有将他們徹底的從麻煩中摘出去,也沒有讓他們完成任務,就這樣中止在這個時間點,改變總是要付出些代價,隻是并不會傷害到他的身體,但在小孩子身上總歸看起來恐怖一些。
老宋的背叛固然有原因有理由,但那些卻不是沈長聿在乎的,能原諒他的隻有王老頭一個人,而不是沈長聿。
老宋沉默了許久,聽到沈長聿的話後他的眼神也越發黯淡,沈長聿站在原地沒有馬上離開,想走又想等着他能說些什麼。
“淨土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老宋抱起了孩子,把他的臉按在自己的懷裡,小孩乖巧的沒有掙紮,“你們要是進去的話,會有一大批異能者等着你,據說......誰來了都逃不出去。”
銀色的走廊裡空空蕩蕩,唯有老宋的聲音在回響,他試圖提醒沈長聿,又畏懼着後果,抱着孩子的手都在顫抖:“現在走的話,或許還有可能逃掉。”
隻是就算是他自己都知道根本不可能逃脫,如今裡面已經擺了大陣仗迎接他,又怎麼會允許他們調頭離開,當這一切從未發生過呢?
所有的危機都要被扼殺在萌芽中,尤其是決定整片淨土的死生的危機。
沈長聿搖了搖頭,有些憐憫的看了他一眼:“你要是能活下去的話,這些話還是對王老頭說吧。”
話音落下,他便順着這路繼續往下走。
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是絕對不可能回頭的。
事情關乎到維塔的身體,絕對不能放棄。
維塔感受着他毫不遲疑的腳步,忍不住伸手去擁抱他,紅色的霧氣凝成人形,近乎實體的雙臂和胸膛從後方将沈長聿整個抱住了。
柔和的束縛,沈長聿歪頭看了維塔一眼,維塔的臉正貼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眯着眼睛一副格外享受的樣子。
沈長聿垂目,紅石星上整整四年,維塔都沒敢這樣做過,怕他厭惡,那些想和他親近的欲望堆積在心裡恐怕壓得他也不好受吧。
突如其來的歉疚之心,沈長聿伸手覆蓋在維塔箍在自己的胸口的手上,輕易的陷了進去,被紅霧層層包裹起來。
沈長聿溫和的笑道:“走吧,去找你的身體。”
維塔:“好。”
安靜的一個人都沒有的走廊,很長,沈長聿邁出去的每一步都穩穩當當,心中沒有畏懼,因為維塔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
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一直親昵的靠在他肩膀上的維塔維持着這個姿勢,擡眼向斜後方看去,紅的深邃不見底的目光對上了走廊上方的探頭,扯出一個危險的笑容來,嘴唇碰撞了幾下,安心的又靠了回去,似乎他一直都是沈長聿眼中那般黏人無害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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