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開門聲同時喚回兩人的心思,銀雪見花魁沒對自己的出現感到驚詫,順勢鑽到了角落裡暫且躲起來。而身着黑衣的年輕男子隻是沉悶地點了點頭,順手就關上了門。
鶴溯臉上的笑意稍稍消退一點,站起身來,裙袂如春水拂曳,筆挺的身姿竟是比起男子來也不遑多讓。躲在角落裡的銀雪歪了歪腦袋,凝神辨别片刻才發現站着的原是易舒言,于是兩隻後腿猛地一蹬,倏地跳入人懷裡。
易舒言下意識地一接。
啧,還帶着點軟,不知是用了什麼詭術。
或許是小毛團在她身上蹭來蹭去的意圖太過明顯,易舒言臉色一黑,直接一把給扯了下去。銀雪輕巧落地,一隻毛茸茸的小兔須臾幻做白發碧瞳的少女,面前的鶴溯卻毫無驚訝,隻負手而立看向兩人,仿佛早就知道來意。
不多時,站在門口側耳聆聽的老鸨聽到了裡面如約傳來流水般的琴音,這才松了口氣,示意站着的幾個人可以退開幾步。花魁鶴溯的纖纖十指在琴弦上撫過,泠泠琴聲如大珠小珠滾落玉盤,越過窗外無數的雜音穿雲而去。
易舒言指尖在臉上一劃,薄薄的一層柔軟物質就落到了掌心,繼而整張臉恢複了先前的好顔色。鶴溯美顔冠絕城阙,易舒言的目光卻沒在那張臉上做任何的逗留,簡潔直白道:
“我們給你牽的紅線,你可要知道另外一半是誰?”
“鶴溯自然知曉,不然也不會在看到兩位仙子進來以後一點驚訝也無。”美人唇邊挑起笑,一舉一動都是恰到好處地将麗質展現,讓銀雪不由感歎不愧是名滿周圍一帶的花魁頭牌。她一邊撥弄着琴,一邊壓低聲音道:
“城北鄭斐公子前段時間才考取了狀元回鄉,卻忘記了曾經要娶我的誓言,隻把我鶴溯當做是尋常青樓女子看待,還說出今生今世不再往來的絕情話語。
我與他自小相識青梅竹馬,相伴着長大以後也是早就定情,後我被爹娘賣給了梵音樓,他知曉我賣藝不賣身的。若是兩位大仙可以幫忙讓鄭公子回心轉意,鶴溯……鶴溯感激不盡。”
她說到後面有些黯然神傷,甚至音都彈錯了一個,不過片刻後很快又續上。房間裡的琴音連綿不絕,自然不會引起外面人的留心,銀雪飄逸的銀發随風而動,須臾後上前拍了拍她的肩保證道:
“你放心,我和她在來之前都把事情大概給打探好了,這件事大可就包在我們身上。”
鶴溯眉心一跳,不着痕迹地稍稍挪動一下避開了銀雪的觸碰,旋即笑容綻開,漆黑如墨丸的雙眼還帶着點潮濕:“那先多謝仙人了。”
戲要做全套,既然一擲千金進來聽曲,自然不可能到了一半就走。銀雪懶洋洋地靠在軟墊上吃鶴溯遞過來的瓜果,其中還有西域進貢的哈密瓜,一口咬下去清甜爽口。易舒言永遠是那一副常人難以靠近的冰山臉,在鶴溯一曲完畢以後就直接站了起來,告辭就走。
銀雪一個人也不好在花魁房間裡久待,與鶴溯道别以後就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窗口。底下仍舊是那來來往往穿梭如織的人流,她使了個障眼法,誰也沒有發覺到一個少女的忽然出現。
尋常的法術對于蒙騙凡人來說還是很好用。
易舒言很快走了出來,身後甚至還有幾個莺莺燕燕環繞,許是太久沒見到這樣俊朗又守禮公子,嬌聲笑語地讓她下次再來。更有甚者,一個膽子大的将香包抛到了她的手上,銀雪正等着看笑話時,卻見易舒言毫無憐香惜玉之情地轉臉一丢,将香包給甩了回去。
“砰”地一聲正中那姑娘的脖子。
姑娘的臉頃刻間紅了一片,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還看?剛才看花魁的目光都要盯到人的身上去了。”易舒言的聲音比往日還要稍稍冷些,看向她的眼神帶着點淩厲,“既然是覺得人家好看,就不如自己化形裝作男子,一擲千金進去多聽幾首曲子。不過她終歸是名花有主,提醒你不要朝人家的身上撲。”
她向來要麼是話少,開口卻都是嘲諷,甚少能有給個安穩日子過的。那麼點時間的相處下來銀雪早已經習慣,在易舒言開口之後才收回望向樓上的視線,繼續裝着啞巴。
誰成想今天的易舒言像是吃了火.藥一樣,見她不開口又繼續不依不饒地問道:“你覺得鶴溯很好看?”
“不……還好。”
美人乍一眼足以驚豔時光,在長久的打量下卻又撐不起乍一見到時的絕豔。鶴溯美則美矣,一颦一笑都像是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缺失了不少靈動。平心而論,她雖然不那麼喜歡易舒言,但還是覺得易舒言細細看來比鶴溯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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