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長滿肉瘤的女人表現得并不在意,“姜如許,人活着就是侍奉神明。作為信徒,成為神的使用物,長眠于神座之下是你的榮幸。不要讓這些成為你偷懶的理由。”
好吧,聽到她的回答,姜如許心中有些傷感,又覺得有些無奈。最後認命地提起水桶走了出去。
反正她從來不看那所謂的【聖水】,從這裡走到水源,天就已經黑了,何必再冒風險去看看所謂神的祭品還在不在呢?
如果毫無用處的祭品真的能救活幾個現實中的人的話,那不是比讓它幹放在那裡變成昆蟲和鳥的食物更有意義嗎?
她之所以敢這麼放肆,原因隻不過是陳琳從來不會出門罷了。自從蠕蟲出現之後,她就再也不出門了。
明明宣揚着為神獻出一切是信徒的本分,最終隻是躲在自己女兒的身後享受着所謂的“神的恩賜”,隻有在她心情好或者有求于人的時候,才會勉強流露出一點母性罷了。
就連邪神【蟻母】,都會為了自己的子嗣而鬥争,但是早已改換信仰的陳琳卻不會,她隻會像一個食屍鬼一樣,不斷啃食着活人與屍體。
父親快死了,姜如許提着桶走在夕陽下,木然地想,或許應該早一點找到一塊沒有蠕蟲的地,一塊最好離家遠一點但是自己尋找食物的時候能夠路過的地,等到他死了,就把他埋進去。
人死了總是要入土為安的,他不應該成為那些怪物的食物。
怪物,在她心底,那些被母親所信仰的所謂神,不過都是些沒有思維的怪物。一些強大卻隻有本能的野獸。
我是人,我因為有心智,會思考,所以我不同于野獸。
我也不會去崇拜野獸。
野獸倘若不能成為食物,那隻會成為我活下去的威脅,崇拜它們毫無用處。
夕陽已經落得很低了,蒼白的斜陽就像是曾經午夜的月亮一樣,光輝将草與枯枝的陰影拉得很長。紅衣服的瘋女人又跟在姜如許身後,她大大的肚子讓人有種錯覺——她快被肚子裡的東西吸幹了。
她們兩個一言不發地走到池塘。一些草蜥正在濕潤的泥土裡小口地飲水,鳥兒也在此處群聚。姜如許把水瓢遞給她,女人用它來大口喝水。
這是她一天僅有的飲水的機會了。
水桶浸過池面,拖上來時蕩起白色的水花。水中倒映着月亮笑盈盈的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姜如許覺得月亮離地面變近了。
幾縷黑發擦過她的臉頰,一個空蕩蕩的瓢出現在眼前。女人把水瓢遞給她,捂住自己的嘴。黑夜裡,即使是瘋子都知道,一點點聲響就會迎來地底開始躁動的怪物。
接過水瓢,剛一直起身子,姜如許就覺得自己後腦勺仿佛碰見了什麼柔軟的事物。冰冷得就像是在雪地裡凍得紅彤彤的手臂,柔軟得就像是人的腹部。
她的身子立馬僵硬了。
透過水桶,她發現,她站在月亮身前。
☆、真理辨明【5】
與想象中的石頭質地不同,月亮是柔軟的,就像是被剃光毛的橘貓的腹部,又像是女孩柔軟的蘋果肌。隻有真正對比之後才知道,月亮真的很大。
大到對方傾斜到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姜如許才能摸到它的嘴角。與對方耀眼的光輝之下,即使是眼中已經結了翳,視線變得模糊不清,仍然可以感受到那種極緻的美。
人與飛蛾并沒有什麼區别,黑夜帶來的種種威脅将人自萬年前推向了光明的一面。趨光是一種本能,人類給予光明種種抒情的含義,卻掩飾不了光輝本身隻是一種自然事物。
自然事物都是【無情】的。即使它翹起嘴角也是一樣。
一切溫柔亦或者是充滿愛意的表述,都隻不過是人腦類的虛構,一種自作多情罷了。
說起來可能覺得荒謬至極,創造了種種被人類這個種族稱之為【奇迹】的人類,在世界上真正存在也隻不過數萬年。而人類傲慢的将自己區别于野獸,也隻不過是根據存在隻有數萬年的【心智】罷了。
他們是自然選擇的強者,他們擁有【心智】。
身邊的紅衣女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隻留下光芒變得暗淡的月亮已經流淚的少女。
月亮将姜如許撞得一個踉跄,水桶又倒在她的身後。水聲伴随着桶碰撞的聲音,在泥土的傳輸下很顯然引起了某些生物的注意。很快,地底就傳來某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周圍隻剩下低矮的灌木以及雜草,還有高大喬木倒在地面上的屍骸。
蠕蟲把一切都毀了,目前,她無處可藏。
或許還是有的,她将打量的目光移到面前的月亮身上。對方似乎對于目前的處境很開心,姜如許從它的眼中分辨出了名為“幸災樂禍”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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