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黑色的小人裂開他們月牙狀的嘴角,瞪大他們呆滞的眼睛,看向姜如許和她身邊的伊萬。
很快,人群中響起竊竊私語聲,就像深夜裡鬼鬼祟祟的老鼠。當姜如許看向他們時,他們又停止交談,緊盯着她的每一個動作。古怪的感覺自心裡升起,在急促的鐘聲中,她催促伊萬趕緊離開這裡。
伊萬也覺得這裡的人十分奇怪,他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人們。他們的身體上布滿密密麻麻的網格,黑色的身體裡透露出從未有的活力。
即使是紅色的查蘇布爾牧師,也從未表現得這麼“健康”。
兩人就像混進鸬鹚群裡的烏鴉一樣,匆匆跑出小鎮。在他們身後,人群卻突然爆發出瘋狂的大笑,巨大的火把自鎮子中心點起,女人們用枝條紮起一個巨大的人像,并在其腹中填充鮮紅色的果實。
這使它看起來像是一個孕婦。
姜如許與伊萬行走在山裡,這裡的雲杉較之之前森林裡更為高大,霧氣在這片山林裡顯得十分淺淡,取而代之的是不斷飛舞的飛蛾。
黃褐色的翅膀攀附在深色的樹幹上,一如疤痕。
“嘿,小姑娘”,一個聲音從樹幹之後傳來,“你看見我的妻子了嗎?”
一個被釘在杉樹樹幹上的男人如是問道。
☆、在畫布世界種田的日子【8】
那是一顆極大的杉樹,粗壯的枝幹近乎要三人環抱才可以丈量,它表面粗糙的書皮裂開一個巨大的溝壑,就像是一張豎着張開的巨口,長着絡腮胡的男人就被釘在那裡。
一根長且粗的鐵釘穿透他的左手掌,螺旋狀的紋路上滿是碎肉與凝固的鮮血,同樣的刑法也被施加在他的左腳掌上。他的半個身子都被釘在樹上,鮮血順着溝壑不斷流淌,就像是杉樹将這個男人吞掉一樣。
男人處在樹幹的高處,拼命低着頭看向姜如許和伊萬,“赤陽保佑,我終于等來了活人。”他一有所動作,鮮血也就流淌得越快。如今,樹幹底部幹枯的枝葉已經被浸泡得十分柔軟了。
“我的妻子黛西,前天被山下的鎮民抓走了,”男人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勢,繼續說道,“我需要知道她是否安全,請問您能幫我找到她嗎?”
“黛西穿着一件白色的無袖連衣裙,她懷孕了,我很擔心她的身體。”
鮮血不斷順着樹皮的紋路下落,在枯枝飽飲完這些甘霖之後,終于将一些殘羹冷炙放出。這些鮮活的液體快要觸及樹下兩人的雙腿。
“你……我們需要将你先放下來嗎?”伊萬看了眼男人的傷勢,表面上是在詢問男人的傷情,但是他的目光卻看向姜如許。
不對勁,姜如許想起之前樹林裡那位吊死鬼小姐——白色無袖連衣裙,隻不過,對方身上并沒有任何認為造成的傷痕,從某種角度來說,她更傾向于那個女人是自殺。
直到這個男人提供了一個新的說法:
女人是被鎮民抓走的。
這一刻,她的腦海裡閃現出許多畫面,月亮上被侏儒掐死的女人、像鐘擺一樣在林間搖晃的吊死鬼、小鎮裡竊竊私語的鎮民……她又回想起樹林中那場下了三天的大雨,冷冽的寒意再次透過尚未晾幹的衣服,鑽進緊繃的皮膚。就像夏日馬路上粘膩的黑色瀝青,一旦碰到,無論如何也無法擺脫。
膝蓋在隐隐作痛。
林間的飛蛾不斷撲閃着翅膀,密密麻麻的擠在鐵釘上。姜如許甚至可以看見它們伸直了彎曲的口器,暢飲留在鐵釘上那些污穢的毒汁。
記憶又一次将她拖入水中,吊死鬼小姐像一條腫脹的白魚,又像是池塘裡背着幼崽的母□□。她的皮膚開始崩毀,并于那些縫隙之中誕生出新的生命。
森林裡,灰色的湖水沒過她冰冷的鼻尖,她的一绺頭發被挂在樹枝上,最終被洪水沖下……
一切最終停在一個定格的畫面
——吊死鬼小姐緊繃的赤足。
“當然,如果你口袋裡多幾個子兒,你可以請那些劊子手握住你的腳,”姜如許突然想起,自己的母親曾和她一同翻閱過一本書,“這樣,你被推下去,即使繩索沒能立馬勒斷你的脖子,他也能讓你死得不是那麼痛苦,至少,窒息的時間稍微短一些。”
《紅絲帶》
如果一個人想要走在秋天的樹林裡,那麼她一定會穿上鞋,如果她不想讓自己的腳變成一灘血肉模糊的廢肉。但是,姜如許記得,吊死鬼的腳并沒有受傷,她的腳上甚至沒有泥土。
倘若真的有人當時拽着她的腳,殺死她也不一定。
紙條描述的【吊死鬼】隻是她的死因,并沒有說她是自殺還是他殺。
這樣看,男人的話似乎有一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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