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往對方腳邊的刀子上打轉,姜如許感覺到幾分危險。
“聽着,伊萬。”她整理好措辭,說道,“我并非是你的神明。”果然,伊萬的神色有些浮動,姜如許趕緊給自己的話打個補丁,“我是遵從神的旨意來到這裡,神明賜予我一部分力量,我已展示給你。我将完成神的任務,連接神國與常世的道路。”
看見伊萬被安撫,姜如許心裡暗自松了口氣。這下,即使她後面再也沒有碰見之前那樣的巧合,也可以解釋為那個所謂“神明”給的力量不夠。她隻是神明使徒,而并非全能的神。不過她仍有神明庇佑,伊萬也不能将母親的死遷怒在她身上,反而會因為所謂的神,而同樣對她保持尊崇。
不過,她想要在畫布世界活動,還是需要第二個故事的主人公的幫助,至少,他身上絕對擁有一些線索。
“伊萬,我自神國降臨,感受到你虔誠的信仰,因而來到這裡。我将選擇你與我共同開辟神國的道路,應許之時,你将升入神國,永遠沐浴于神光之下。”
小黑人聽完姜如許的話,激動得無可附加。他匍匐着挪動到姜如許的腳邊,從衣領裡拿出一個白色的挂飾,不住地親吻。
挂飾是一節樹枝的形狀,上面綁着一個白色的男人,黑色的帶有尖刺的荊棘捆在男人身上。荊棘之上還有紅色的液體。聯想到伊萬之前應該是将它佩戴在胸前,不難想象這應該是荊棘刺破他的皮膚而留下的。
姜如許看見伊萬能夠從衣服下方拿出挂飾,再次嘗試将手伸進衣服的口袋。果然,衣服的口袋已經向她打開,她摸到自己的筆。
“我……太榮幸了,大人。我時時刻刻都在祈禱,我的信仰無可動搖。您看,”他将那個類似于神像的東西捧起,跪着的姿态使她表現得無比謙卑。
“苦痛之枝上沾滿我的鮮血,它時刻向神明傳達着我的信仰。”
“我從神父神父那裡接受手術之後,我就聆聽到神明的福音。奇迹降臨于我的面前,這是我與母親共同創造的!”他顫抖着身體,眼中流下鮮紅色的流水,“我的痛苦與她的痛苦,您感受到的是我們共同的信仰。”
姜如許心領神會,立馬說道,“當然,伊萬。你的母親同樣向神明獻上她最真摯的信仰,你将與她在神國重逢。”
“贊美您!”小黑人此刻高興地簡直快要發瘋。
姜如許同樣從他冗長的話語裡窺見這個世界的一二。首先,這個世界應該存在一個宗教,他們以痛苦為教義,要求信徒保持絕對的忠誠。
聽上去就像是中世紀的苦行僧。
☆、在畫布裡種田的日子【2】
宗教的誕生總有一個依仗,就像是每個神話裡都有一場大洪水一樣。筚路藍縷,每個弱小文明最開始總是會遭遇各種各樣的折磨。佛陀稱之為災,并将世人痛苦稱之為“小災”。疫疾、刀兵、饑馑。弱小文明裡的弱小個體存活于世,共享神明視角的先知們給了這些同類一個定義:
【世人】
世人在痛苦之中無法拯救自己,因此而向口口相傳中的信仰許願,神明也總是在痛苦之中降下神迹。從此,信仰歸于神明,神明将世人從痛苦之中解救出來,直到下一次痛苦來臨。
神明總與痛苦相伴。
人們對于神明的信仰,或許從本質上來說,既是對痛苦的信仰。
【神看幸福是好的,就把幸福與痛苦分開了。】從來沒有典籍願意這樣說。痛苦是懲罰的手段,也是提醒人們不要忘記神明的最好方式。宗教将享樂排入罪孽,因為一旦信徒耽于常世的樂趣,他就再也不會幻想天堂。
【神看著“一切”是好的。】
或許,在一個極度抽象的世界裡,出現一個以痛苦作為信仰的宗教也不足為奇吧。就像那個白色的,沾着鮮血的挂飾一樣。
伊萬在離開神父的房子之前,從未見過這個世界。神明伸出觸須,溫和地拂過他的雙眼,他見到一片漆黑的世界。
和瞎子的狀态并沒有什麼區别,但是神父說,他已經痊愈了。
确實,我看見了神父,伊萬想。面前紅色皮膚的老人胸腔震動如同雷鳴,與黑色的自己截然不同。
伊萬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回到家裡的,神明的聲音從他腦海裡響起。他看見了媽媽,神說,媽媽的臉就像蠟燭一樣融化。
那樣的五官就是融化嗎?伊萬自己端詳着母親的臉,想要記下她的容貌,但是他發現自己怎麼也記不住。
因為神說,【他甚至沒能記下她的臉。】
神明要求母親與他擁抱,母親溫情地向他問好,這是他從未感受過的。
這就是神明賜下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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