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陳曲兒會是最不喜歡她的人,但好像入宮三月,位份升的說快也不快,說慢也不慢,秦淮看來看去都覺得陳曲兒對她的态度不卑不亢,除了羨慕她,好像根本沒有那種情敵的意味,甚至她覺得陳曲兒對她有意交好。
看着窗外的雪,秦淮回想着這三個月來的往事,别的都看得清楚,隻是陳曲兒的态度總是讓她覺得有些不明。
宮内的丫鬟來報說是宸妃來了,秦淮這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這大雪天的,淮妹妹怎麼也不關個窗,雖說你自有習武,可也别着涼了。”
陳曲兒一進屋子便看見了這大開的窗戶,微微皺了皺眉,覺得秦淮這裡實在有些清冷。其實說來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喜歡親近秦淮,也許是因為一樣不喜歡過于奢華,也許是因為秦淮身後沒有複雜的家世背景需要去小心維持關系。
“玉泷雪山上更是清寒,到了此處見這雪下的薄薄的,有些好奇能不能在屋外結上一層冰來,也未覺着冷,就這樣開着了。宸妃姐姐今日怎麼來了?”
秦淮說話間便讓丫鬟将窗子關上了,她是不怕冷,不過陳曲兒好像很怕冷。
“淮妹妹與我還是這麼生疏。倒也無事,隻是昊兒和禧王一道去學習了,我閑的無事,想來看看妹妹。妹妹不必總是這般,我是真心實意地想與妹妹交好。”
陳曲兒說話間歎了歎氣。這後宮中的人不是對她阿谀奉承就是小心提防,其實她本就沒有那麼大的心思,隻想好好呆在祁垚的身邊,陪着他到老去。可偏偏陳家人卻是心太大,自從昊兒出生,便催着她要讓她把握好後位。她本是太子妃,卻沒有成為祁垚的皇後,她看的明白,祁垚忌憚陳家的勢力,根本不可能讓她的兒子成為太子。與其傻傻的去争,還不如順着祁垚的心思,也好讓祁垚對她多些情分。
“姐姐何必歎氣,陛下如此器重昊兒,難道不好嗎?”
秦淮一直不是很明白,陳曲兒究竟想從自己這裡獲得什麼,自己沒有身後勢力,哪怕是祁垚的心在她這裡,那也是斷然鬥不過陳家的。
“妹妹你可知道,陛下屬意你為皇後。”
“姐姐此言何意?”
“我不是個糊塗的人,若是陛下想給我機會,早就在登基的時候就給了。如今我也看得透徹,朝中諸方勢力錯雜,而你的身後沒有世家勢力,作為皇後自然是最為合适的。陛下和妹妹都年輕氣盛,皇子也是遲早的事。自然,我也嫉妒妹妹,陛下願把一切最好的都給妹妹。隻是,我也不奢求什麼,隻希望妹妹莫把我當作敵人,莫把昊兒當作敵人。”
陳曲兒的話說得懇切,到底幾分真情,秦淮也不想多猜,不過既然已經知曉陳曲兒是來結盟的,便暫且這般看着。不過,秦淮到底還是不敢輕信陳曲兒。
無論陳曲兒的用意究竟如何,事實證明,她對秦淮并沒有造成什麼不利的影響。在她的安排下,秦淮在穩步的晉升,一年以後,當大臣們再一次提出這後位不可空懸的時候,祁垚講秦淮立為了皇後。
隻是,讓陳曲兒覺得很奇怪的是,這一年過去,秦淮雖說沒有到獨寵專寵地步,但也是盛寵一時,可偏偏秦淮的肚子一點也沒有動靜。原本陳曲兒還以為是有人在暗中搗鬼,仔細查探了一番之後,雖然有那麼些明裡暗裡的動靜,卻也沒能傷到秦淮,陳曲兒實在是不解,便找了機會去問秦淮。
“都一年了,怎麼也不見妹妹這裡有什麼動靜?”
雖然陳曲兒有心想把秦淮推到這争鬥的中心去,但希望秦淮有嫡子來穩固地位也并沒有存了什麼的惡意,隻是那樣她的昊兒會活得更安全些。在這後宮之中,除開生存之外,她是真心把秦淮當作是朋友。
“姐姐,你可見這幾年裡,後宮中有過什麼動靜了?”
秦淮這麼一說,倒是讓陳曲兒後知後覺的發現,好像自從祁昊出生以後,就再沒添過孩子了。
“莫非陛下他……可我也沒覺得有什麼……”
“姐姐想什麼呢?陛下是覺得昊兒還小,一時不想弄出那麼多的孩子來争寵。姐姐放心,哪怕今後有再多的兒子,陛下對昊兒終究是不一樣的。至于我,姐姐也别憂心,陛下他……覺得我也還小……”
雖然知道陳曲兒對祁昊的希望不在于皇位,但秦淮免不了還是要寬慰幾句,減輕自己奪取了陳曲兒本該有的東西的罪惡感。說到自己,秦淮臉上微紅,她也問過祁垚為何後宮近年來無子嗣,祁垚說是不是避着日子,就是喝了避子湯。除了朝堂的事情,祁垚對秦淮并沒有什麼隐瞞,秦淮仔細一想,便發現了祁垚也是避着她的小日子來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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