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繡着花團的床榻上落下的猩紅,瞿俍沉默了,他不是未曾有過女子,但他卻從未見過這般場景,他知女兒家初次會落紅,卻不曾親眼見過。
床單上的豔紅赤裸裸的落進瞿俍的眼中,他此刻的心情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一個淪落風塵的女子,要守住自己的貞潔該是何等的難,回憶起先前揀歡那般話語,他竟是有些内疚和心疼。
“公子說笑了,揀歡不過是一個卑賤之人,怎敢期望公子一顆真心。”
揀歡忙不叠地從瞿俍的懷中離開,她本想着,若是公子無情,就這般碎了芳心,斷了奢望也好。可偏偏,說她命好也罷,命途多舛也罷,她遇見的這個人是瞿俍,重情重義的小将軍。
“昨夜還交頸而卧,不過幾個時辰,姑娘就打算翻臉不認人了,真是女子無情啊。”
“你……”
揀歡說不過瞿俍,羞的臉上紅暈從頰上直直扯到耳後,她一時羞赧難耐,竟是真當忘記了瞿俍是她的金主,而她隻是一個風塵女子,她就那麼直接把瞿俍推了出去。
被揀歡推出門外的瞿俍,站在門口竟是傻呵呵的笑了起來,他心道,這個姑娘還真是難得的率真。
稍稍清醒了些,揀歡便趴在門口聽了聽動靜,半晌沒有什麼反應,她打開了一絲縫隙,隻見門外并無瞿俍。
他,走了。
他,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想着如此,揀歡有些許的低落,也不由自主的憐惜起自己的命運。
不知怎麼的,雅舍裡的媽媽好似變了個人一般,這都過去了好些日子,竟是沒有讓揀歡迎過一個客人,甚至連揀歡出不出來她都不在意了。
這般變故倒是讓揀歡好不習慣,這幾日如此清淨,瞿俍也不曾出現,揀歡想着大概是她徒有容顔,媽媽可憐她才這般養着她吧。
終于,過了小半月之後,随着瞿俍的到來,揀歡的疑惑也豁然開朗。
原來不是她無人問津,也不是媽媽可憐她,而是瞿俍,真的在對她負責。
“歡兒可有想我?”
揀歡看着瞿俍這般沒正經的樣子,嘴角不由得揚了起來,也許她自己都不曾發現,她竟是如此地期盼瞿俍的出現。
“公子原來還記得奴家呀。”
“诶,還不是那些個叔叔伯伯們,将我要給你贖身這事說漏了,被我爹關家裡出不來了。不過你放心,不讓别的客人點你,我還是做得到的。”
聽着瞿俍的話,揀歡的心不知該歡喜還是憂愁了,能得如此公子的青眼她該歡喜,該慶幸,可偏偏她是如此身份,不要說淪落風塵了,就算不曾,她的出身也是配不上他的。
“公子待揀歡這般好,揀歡無以為報。”
揀歡目光盈盈地看着瞿俍,這一刻,她動了心,她自知身份雲泥,不敢奢望什麼,隻盼着多見幾次瞿俍便好。
瞿俍雖然不能将揀歡贖了出去,不過,一得空便會來看揀歡,大多數時候瞿俍并不會對揀歡做些什麼,隻是過來喝喝茶,聊聊天,有時候瞿俍也會在揀歡這裡留宿,卻克制的很。
揀歡不解,卻害怕去問瞿俍,她害怕這隻是夢一場,又或者瞿俍有什麼不能說之事。
為将帥者,善謀善察,很快的瞿俍就發現了揀歡的不對勁,詢問了半天,見揀歡支支吾吾,還莫名的憋紅了臉的時候,瞿俍終于反應過來,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将揀歡摁進床榻裡,好一番調教後,他才終于告訴了揀歡他的苦心。
原來不是瞿俍有疾,也不是幻夢。瞿俍是在疼惜她尚年幼,亦是真心愛她,不想她以為自己隻是愛她的身子。
得瞿俍如此,揀歡是徹徹底底淪陷了,哪怕她時時刻刻都記着自己與瞿俍的身份,哪怕她明白這場夢終有一天會醒來。
很長的一段日子裡,瞿俍總是與揀歡相伴,瞿俍喜樂,在這段時日中,揀歡琢磨來琢磨去,不知丐學點什麼,一日與瞿俍一同出門,倒是有了機緣。
那是銀淵的粢羪節。粢,稷米也。羪,養也。粢羪節,在每年收第一波谷的時日,銀淵的子民們會在白日裡搭戲台,唱上三天的社戲,夜裡便在空曠的地方點篝火歡歌載舞。
那日,瞿俍便帶着揀歡去聽社戲,聽罷一場,揀歡覺得有些無趣,二人便在街上逛了起來,因了歡慶豐年,粢羪節的時候,可謂百無禁忌,平日裡不許上台面的算卦先生們也都明着出來了。
揀歡覺得有趣,便拉着瞿俍去問卦,揀歡問了師傅該學點什麼,那師傅看了看瞿俍,又看了看揀歡,欲言又止。
“姑娘還是莫要學什麼了,免得日後,徒增傷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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