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有薄繭的指尖在她臉上劃過,心底漾起一絲溫暖,天香緊繃着的情緒也跟着放松下來,突然覺得哪裡不對,明明是害怕落衣的事會影響馮素貞的情緒,害怕她會承受不住,所以她要撫慰那個人的,怎麼反過來她卻成了被安撫的那個人。
那夜,落衣房裡亮了整整一夜的燈,直到破曉時分,早早就和衆人候在門口等馮素貞的顧清弦聽到房裡傳來一陣杯子摔碎的噼啪聲,并伴着天香的怒罵聲,“你滾,滾了就永遠别回來!”
房門打開,馮素貞臉色蒼白憔悴的從房間裡出來,顧清弦知她這幾日為長沙之事操勞過度,如今落衣又染傷寒,更是内外交困,遂上前一步,看了一眼房間,“馮大人,這些天您日夜操勞,要不今天歇着,難民的事交由下官處理。”
馮素貞擡頭看他一眼,又轉回頭神色複雜的看着身後的屋子,裡面是她最重要的人,而城南小院中的人也把她當成他們的希望。
半晌她才微斂着神色,悠悠歎了口氣,“不必,這就走吧!”
天香倚在窗前,看着馮素貞帶着衆人離去,在那些人高馬大的漢子映襯下,天香竟才發覺那個背影原來那麼纖弱瘦小,竟是那麼單薄。
直到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天香回轉身在床榻坐下,看着床上還在昏睡的人兒,悠悠開口,“你這個榆木腦袋爹爹何時才會懂得照顧自己?”
夜,總是來的很快,總是讓人那麼猝不及防,不知不覺又到月上中天之時,天香坐在床沿,看着已然熟睡的人兒,嘴裡喃喃念叨着‘爹爹,爹爹’,一股無名之火在胸口騰騰升起。
房門從外面打開,随之又被人關上,接着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天香不用猜也知道是誰,馮素貞走到她身後,搭着她的肩,就那樣靜靜的站着,“還在為早上的事生氣呢?”
“馮素貞。”天香眼睛一刻不離的看着落衣,擡手拂過她的額角,語氣也多了幾分澀然,“衣兒現在需要你我,你就不能為衣兒想想,為我想想嗎?”
“天香,衣兒是我的孩子,她染上溫病我也着急,也心疼,可是外面的患者也是這個國家的子民,你是長公主,我是欽差大臣,我們不能棄他們不顧啊,我們來長沙的目的不就是要助他們渡過難關嗎?”馮素貞在天香旁邊坐下,她柔美臉上還帶白天忙碌的疲累,她執起落衣腕脈細細診察她的脈息,感覺到脈息還算平穩,這才把她的手放回被中,小心翼翼的在她額頭輕輕摩挲,心疼全流露在她的眼底。
“對了,今天我和老人家又改了新的藥方,興許對這次溫病有用。”
天香一聽有新藥方,而且對溫病有效,激動的問道,“藥方,是不是有了它衣兒就可治愈了。”
馮素貞看向她,對她點點頭,“如果藥方沒問題,應該沒事了。”
天香聽聞舒了一口氣,又見她一臉倦容,心中自責不已,指了指外閣的軟塌,“你先去歇息一會,今夜由我來守着,有事了我再叫你。”
這次的患者有部分人病情都是在深夜突然惡化,所以馮素貞為防落衣病情突變,便提早回來,聽了天香的話,見落衣病情穩定,自己又困倦的厲害,便不推脫,直接去軟榻躺下。
安置病患的小院内,馮素貞專門騰出一間房間用來放置草藥和用做平時醫者研究藥理的地方。
老人家一人在裡面想想停停,用了小半個時辰終是開出一張新方,她拿着方子方走出屋門,馮素貞和月雲裳等人就急着圍上去。
“老人家,怎麼樣?”
“師傅?”
老人家看了衆人一眼,神色黯淡,馮素貞看她神色,心涼了半截,“老人家,莫非這藥方不能用?”
“這藥方是按你我改進之後開的,隻不過我又加了一味藥在裡面。”說着她把藥遞給馮素貞。
馮素貞接過老人家遞來的藥方,細細查看,心中疑惑不解,“有什麼不對嗎?”
“師傅,你加了什麼藥,這藥又是做何用的?”月雲裳也在一旁焦急的問道。
老人家沉默了片刻,才慢慢開口,“前幾次的藥均無效果,這次我加了一味去肺熱的藥在裡面,隻是這味藥性烈,如若用錯藥,隻怕會危及性命。”
那該如何是好?在場的醫者聽聞之後均沒有了主意,都把目光集中在馮素貞和老人家身上,期望她們能想出更好的辦法。
馮素貞看着衆人投來的目光,遲疑半天方才開口問道,“老人家,你是不是已經想到辦法了,這滿院病患的性命可都在你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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