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做好心理準備就迎見了舊人,她還沒聞見蒜汁的味兒,光是想起上一世,眼尾就蓦地泛起微紅。
“宜甯。”
拐角處出現一抹青竹色的身影,顧承安肅着臉,快步走來。
相府内院鬧地那般糟亂,他仔細一想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素來天真爛漫的妹妹竟用了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就算心中再恨,也不該為那對男女而髒了她自己的手。
顧承安近日奔波在書院和京兆尹之間,已掌握了林笙和顧新雪殺人通奸的确鑿的證據,到時候文書一上,便可解除婚約,光明坦蕩且得體規矩,他的傻妹妹為何這點時間都等不及。
尋遍了大大小小的院落,最後才在石山這裡找見人,他走到兩人跟前,看見顧宜甯微潤的眼眶,心中一團火氣突然就滅了下來。
盛裝打扮的晉明曦斂下剛才高高在上的模樣,雙手規矩地交疊在腰前,美目微垂,心中默默埋怨顧宜甯好心機,早不哭晚不哭,偏生等她哥哥來了才掉眼淚。
這下顧承安又要誤會自己欺負他妹妹了。
晉明曦心虛不已,雖然她剛才确實也搶了那塊錦帕,但隻是想逗逗對方,沒想過要揭穿事實。
顧承安果然誤會了,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層防備,語氣仍是溫和着的,“曦禾郡主,顧某有一事相求。”
相府的二公子永遠都是不卑不亢的,那身疏朗之氣在這捧高踩低的京城何其少有,晉明曦的視線從他清隽俊雅的臉上移開,立刻道:“我答應。”
說完後又意識到自己似乎過于不矜持了,忙補充:“一點小事而已,二公子言重了。”
顧承安颔首:"多謝。"
顧宜甯看了眼耳根泛紅的晉明曦,又看了眼鎮靜從容的顧承安,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隻覺這大名鼎鼎的曦禾郡主原來這麼沒出息,并且,自己的哥哥也越發看不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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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新月和林笙的事,鬧得比想象中大得多。
臨走前,顧宜甯忘了從晉明曦那裡将手帕拿回,她眨眨眼,也沒擠出半滴眼淚,隻能在衆人探究的目光中捂住心口,臉色蒼白地暈倒在了侍女的肩上。
這事從白天鬧到晚上,才堪堪結束。
她在棠梨院一覺睡到傍晚,醒來後派人将采薇尋來,淺抿一口清茶,悠然發問,“外面情況如何了?”
采薇:“那事傳到前院後,相爺氣地回直接離了宴席。後續都是靜莊院的二夫人處理的。二夫人向來不喜歡四小姐,便不顧二爺面子,用一頂小轎将四小姐送去了林侯府,說是......當個妾室。”
春桃也道:“小姐,馬車未到林侯府,就被京兆尹的人攔了下來。”
顧宜甯還未來得及問完,外面就傳來了顧漢平的聲音。
顧漢平來勢洶洶,臉色難看至極,今日這一通鬧,把他氣地不輕。
思來想去,覺得這翻動風浪的人就在棠梨院。
知女莫若父,看着顧宜甯無事一身輕的面容,他火氣又竄上心頭,“說說,這事是不是你辦的?”
顧宜甯打發屋裡的人下去,抿着唇一言不發。
顧漢平兀自倒了杯茶,氣地手指發顫,“上一次,你就将家醜宣揚出去,鬧得人盡皆知。這一次,還敢胡來,顧家的顔面何存?你知不知道你祖母和二伯父心中有多難過?”
“父親不告訴他們就是了。”顧宜甯别過頭。
顧漢平按了按額頭,語重心長地問:“新月和新雪是你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姐姐,你對她們下如此狠手,當真不在乎那些姐妹情誼?”
“一個竊财物,一個偷未婚夫,我把她們當姐姐,她們何時把我當妹妹?父親怎麼連這點是非也不分。”
“這些事情都可以私下裡解決,你又何必鬧到明面上,”顧漢平在官場沉浮多年,自知給别人一條退路也是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他歎道:“你可知京中關系有多複雜,莫說官場,就連這各個世家的後院,也是水深火熱。怎得别人都能忍,偏你忍不了。宜甯,你在外面如何闖禍,父親都不會訓你一句,可這是家裡,咱們自己的家,你傷害的都是你的至親,親人之間無需用是非來衡量,血緣和情分才是最重要的。”
“這諾大的京城,無論你多有才華和頭腦,孤身一個人行走,也猶如靜湖上的扁舟,随時随地都可能被一場風浪掀翻。而家族,才是你的依托。一個人,很快就能隕落,唯有家族興盛繁榮,方可生生不息。”
顧漢平歎了口氣,摸了摸女兒的頭,“稍後我會派人去京兆尹把新月帶出來,她名聲已毀,這一生都越不到你頭上去,你莫要再與她過不去了,不然你二伯父那裡也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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