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春光明媚,她神色變了又變。
陸旌以為這是在無聲地拒絕,心緒狠狠一沉,經曆了林家那檔子龌龊事,他再也不敢讓心尖上的人委身别人。
就算強取豪奪,也得奪過來護在自己身側。
他不舍得用冷硬的态度去吓小姑娘,好聲好氣地哄:“今後本王不納妾不豢養外室,攝政王府的後院唯有你一人做主,可好?”
顧宜甯杏眸微垂,峨眉輕蹙,驚訝之後是猶豫不止,她已這般不堪,陸旌怎會迎娶自己。
良久,才小聲道:“可是,這不合禮法,殿下莫要再開玩笑。”
陸旌臉色突變,而後徹底冷了下來,仿佛剛才那個溫聲哄人的不是他一般,他神色帶着不容拒絕的威嚴:“本王意已決,你做好準備便是。”
話畢。高高在上的攝政王揮袖離去,全然不給她反應的時間。
直到大婚那日,顧宜甯才再次看到陸旌,常年金紋黑衣的男人鮮少穿這麼鮮豔的顔色。
燭光之下,他淩冽如寒冰的眉眼也柔和下來,褪去一身難以接近的森冷之氣,面如冠玉。
顧宜甯還以為這是陸旌為捉弄她才使出的惡劣把戲,不曾想到,男人說到做到,她此後十餘年,都被人捧在手心,盛寵加身,隻增不減。
時光白駒過隙,再精貴的藥物,都無法抵禦病情的兇猛,尤其是她這具不堪一擊的嬌弱身軀。
陸旌能救她一時,能為她續十幾年的命,卻無法阻擋死神的降臨。
最終,她死在陸旌滿是顫抖的懷中,最後一刻,連擡手幫男人擦拭眼淚的力氣都沒有。
去世之後,魂魄本該歸于九泉之下,但事與願違,她慢慢升至空中,俯瞰着這片大地。
大晉最為骁勇善戰的攝政王殿下,前半生為了相府五小姐做盡出格的事,後半生隻那寥寥數語得以概括。
他如同自求死路一般,請命鎮守在最不适合存活的北疆,冰川作伴,風雪相陪,慢慢消耗着冰冷難捱的時光。
偶爾一片白茫茫中,會出現幾枝傲人的寒梅。隻有這時,陸旌才會眼前一亮,他撫摸着花枝,将将折斷之時,動作便慢了下來。
随後是淡淡一嘲:“她心中從未有過我,自是不喜歡我折的花枝。”
顧宜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她在世的時候,身子弱不禁風,十天裡有六天都在養病,不能勞心傷神,隻能說些不費力的甜言蜜語來表達愛意。
或許是哄她開心,也或許是為她的身子着想,陸旌明面上悉數應下。
隻是沒想到,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相信過。
一片白茫茫中,眼前的背影冷傲又孤寂。
顧宜甯捂住心口,眼淚悄然滑落。
寒風劃過,又是一場大雪,層層厚重之下,嫩芽初長。早春的京城卸下沉悶的冬日,已是一派生機勃勃。
第2章
京中早春多雨,天微微亮,半空便飄起微涼綿長的細雨。
丞相府内,忙作一團的仆從都停下了手中的活,頗為苦惱,“下雨了,二夫人今日備好的迎春宴怕是又要耽擱了。”
“耽擱便耽擱了,咱們府中五小姐還在病中,二夫人不請名醫前來診治,卻有心思請世家貴族來參與迎春宴,也不知她這個二伯母是怎麼當的,這要傳出去,教外人怎麼看。”
有人前來附和:“五小姐可是相爺唯一的掌上明珠,二夫人竟然這般不看重。要知道,她能主持中饋,可是沾了相爺的光。”
府中人都知道,老夫人育有三子一女。顧漢平排行第三,官拜宰相,權勢滔天,另外兩位爺,卻是資質平平,得不到聖上賞識,隻能在朝混個無實權的一官半職。
他們口中的二夫人,便是相府二爺的妻子。
相府老夫人年邁,精力有限,相爺早年喪妻至今未娶,大爺的妻子又怯懦無主見,是以,府中後院當家作主的事才交由到了精明的二夫人手中。
這些人對話嘈雜,絲毫沒注意到身後走來了一位衣着光鮮的嬷嬷。
“放肆,主子的事也是你們能讨論的!”李嬷嬷眉梢一挑,眼中盡是輕蔑。
此人是為二夫人辦事的老嬷嬷,衆人不敢得罪,一個個都沉默起來。
“今日有雨,迎春宴是辦不起來了,”李嬷嬷為了主子在外的名聲,語氣逐漸親和,“但你們可知二夫人辦迎春宴的苦心?”
“料你們也不知。迎春宴邀請的人都是京城中達官貴族,二夫人拟邀的名單中,自是少不了近來風頭正盛的林侯府。”
經李嬷嬷稍一指點,就有人搭腔:“既然邀請了林侯府一家,那林小侯爺也會來相府,這豈不是正合五小姐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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