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冰面變得透明,可見河面下四散逃竄的魚群。燈節的破冰慣例,不知打攪了多少生靈的好眠。
趙棗兒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厚厚的圍巾像要淹沒她了一樣,饒是如此,她還是冷得不停搓手跺腳。莊祁走在趙棗兒前面,兩人都提着燈,順着河岸往上遊走。陸酩、大興和林稚秀在河的另一岸,五人兵分兩路,在人群中尋找孫三井。
莊祁在前頭開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還警惕着趙棗兒不會掉隊或者又突然産生共情。河岸邊不比冰面上好走多少,趙棗兒亦步亦趨地跟着莊祁,一邊探尋着河面。
“到底要鑿多少洞?”鑽井機的聲音一直沒停過,冬河很長,像隻胳膊一樣把順和村抱在懷中,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鑿冰工作,加之篝火的燃燒,趙棗兒有幾分擔憂:“再這麼鑿下去,人會不會直接掉下去?”
“不會。他們都很有經驗,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冬河。”
越往前走,人變得少了,回頭一望,人群都聚在冬河的中遊,上遊和更遠的地方隻有零星的幾盞燈光。
“就這裡吧。”莊祁停下腳步。
兩人所在是一處高地,從這個地方往下看,冬河的中遊、大半個順和都一覽無餘。莊祁右手邊是依舊凍着的冬河,左手邊是瑟瑟發抖的趙棗兒。
“已經七點四十了,”莊祁看了眼手機,“八點左右開始。”
“孫班主肯定在人群中。燈節三年一次,對于冰凍期很長的冬河而言,這是唯一破冰的機會,下一次融冰,便要等到春天,他們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趙棗兒道。她把紙燈的提柄夾在胳膊下,手插在兜裡,說出來的每句話都帶着顫音。“但是金剪子,會在哪裡呢?”
林茗額說金剪子就在河裡,但冬河那麼長,該怎麼找到金剪子?
“滴滴——!”手機突然在口袋裡震動不停,趙棗兒掏出手機,說話的果然是《F周刊》的幾人。
李娜娜:你們都在哪?
李娜娜: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邁克:河邊。
李娜娜:我知道是河邊,能不能具體點【微笑臉】
邁克:珂珂和劉琦呢?
珂珂:我也在河邊,人太多了,他剛剛還和我在一塊,現在不知道去哪了
李娜娜:@劉琦@趙棗兒
趙棗兒連忙回複:我在河的左岸,上遊。晚點回招待所會合。
李娜娜回了個OK。等了一會兒劉琦還是沒回複,李娜娜又@了一次,但劉琦依舊沒回。
李娜娜:@所有人,快找劉琦,這個麻煩精,回頭别又惹事了。
趙棗兒回了個收到,便把手機揣回兜裡,心裡隐隐不安。下午珂珂便告訴他,走訪過程很不順利,劉琦不知是黴運當頭,還是流年不利,不是損壞了老鄉的東西就是說錯話惹得鄉親們不高興,最後幾人隻好分散行動,兩兩一組,約定了晚上在冬河邊上見。
想到劉琦背出來的那一身裝備,不知道會不會招惹什麼,加之劉琦性格跳脫,不得不讓人擔心。
臨近八點時,鑽井隊停止了作業,河面上所有的篝火都被點亮了。随着夜色被火光染紅,燈節的最大的活動開始了。
冰面被破開,河水滿滿溢到冰面上,火光倒映在上頭,反射着光輝,人們滿滿沿着河岸行走,他們在提燈祈福,為逝去的故人、為終會過去的冬天和來年的新春。一個光點代表一個人,一盞燈代表一種祝願,活動的最後,把紙燈丢進河中的篝火便算結束。
八點十分左右,已經開始有人朝篝火丢出紙燈,河岸與篝火有一段不短的距離,有的紙燈被甩進去了,有的掉落在河面上,慢慢熄滅了。
趙棗兒和莊祁一直認真盯着河面,謹防突發情況,當河岸邊的紙燈開始減少,河面上依舊什麼也沒有發生。他們原本制定了兩項計劃:直接找到金剪子、先找到孫三井再找金剪子,現在金剪子毫無頭緒,孫三井也沒有蹤影。
莊祁與林稚秀在電話裡商量金剪子的事,多年前帶走金剪子的長老是林茗額的爺爺,林茗額知道金剪子在冬河中,卻不知道具體位置,但尋找金剪子的方法一定隐藏在林家,兩人合計着能讓金剪子出現的必要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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