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翊霜酒量其實很不好,他已喝得很醉。
可他的神情仍看不出任何的破綻,他握劍的手依舊很穩,一如往昔,也當真沒有瑕疵。
薛蘭令靠在欄杆上,仰頭喝了一口酒,道:“有件事我想問你。”
“何事?”
“你震斷鎖鍊時的内力,與你的年紀并不相符,”薛蘭令道,“你也許真是這種千年難遇的天縱奇才,但我想,你應該另有奇遇。”
段翊霜便道:“你若認為是奇遇,那就應該明白這是我的秘密。”
薛蘭令道:“我自然知道這是秘密,但我想,你我之間不需要太多的秘密。”
段翊霜問:“為什麼不需要?”
薛蘭令道:“你的命都在我的手裡,那你的秘密又能算什麼呢?”
沒有人能在薛蘭令的道理中勝出,每個人都會變成這人的手下敗将。
世上總有這麼一種人。
隻要他想知道真相,那真相就會無所遁形。
段翊霜無從反駁,隻得道:“我有位恩師,名喚夏侯寒雲,她是斬月宮的宮主。”
“十七歲那年,我救了她一命,她傳授了我兩式斬月宮的武功,再以她二十年的内力做了謝禮。所以我如今不過二十四歲,卻已身有四十年的功法内力。僅此而已。”
薛蘭令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靜了片晌,方道:“你看,這個秘密在我聽來,便完全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什麼斬月宮的宮主,什麼夏侯寒雲……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從不知曉。”
段翊霜沒有應話。
畫舫的曲聲響了許久,入了夜,三更鼓響,才歸于沉寂。
而薛蘭令還未入睡。
他屈膝坐在窗前,支起的軒窗下灑着月華,與飄蕩曳動的河水混在一起,幾乎要将他的雙眼都點亮。
可薛蘭令的眼裡不會有光,也從不會映下任何美景。
他眺望河水,看到了無數盞泛光的河燈,就像飛花宗漂亮的薔薇花般絕色。
但這不是大漠,更不是飛花宗。
他如今所在的地方,叫中原,是江湖人人向往的樂土。
樂土。
薛蘭令低低笑了起來。
他抽出腰間的白玉箫,懶懶吹了兩個音,嫌它沒了在禁地時的響亮,又停了下來。
一個人的心裡有事,就會讓他變得很懂事。
越成熟越理智的人,心裡藏的事情就越多,多到讓他根本沒有喘息的時間,也沒有任性自在的資格。
背負得越多,人就越亟欲毀滅自己所背負的,毀滅讓自己背負的,更要毀滅自己。
黑暗裡的手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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