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翊霜卻搖頭:“我活得很好。”
從前很好,現在也很好,對于他而言,人還活着,就足夠好。
縱然自己身中奇毒,很可能至多隻有兩年可活。
但在段翊霜的心裡,他依舊覺得自己已足夠幸運,比天底下太多無能為力的人更好。
至少他坦坦蕩蕩,他問心無愧,他行走在這浩渺的江湖裡,從未做過一件會讓自己遺憾、後悔的事情。
一個人的心要如何無瑕?
——問心無愧,即是無瑕。
雨不眠不歇落了兩日,從大漠飄搖行去璧州,尚需路過一座偏城。
段翊霜不愛飲酒,卻喝得有些醉。
他仍與前些時日一般坐在船頭,隻是如今他的身旁,又多了一道人影。
薛蘭令執了酒盅,慢飲幾口,靠在青木案旁,似有些昏昏欲睡。
段翊霜很少說話。
他是個惜字如金的人,全江湖誰都知道。
要讓他主動說話,哪怕隻有一兩句,也是件很難的事情。
除非是段翊霜的朋友,是他認為可以交談之人。
否則要撬開“無瑕劍”的嘴,就像去天山上刻字一樣難,更是麻煩。
他們沉默地坐在船上,風吹雨淋,偏偏又覺得這雨和風,都是那般難得一見的溫柔。
段翊霜卻忽而開口問:“你說你被囚禁在禁地七年,可為何初見時,未見你半分狼狽形容,衣上甚至連灰塵也沒有?”
他如此主動,叫認識他的人看來,都會覺得震撼。
然而薛蘭令隻聞聲輕擡眼簾,懶懶道:“我不過是被囚禁,名義上依舊是飛花宗的宗主,隻要我想,這等小事,自會有人滿足。”
“他們雖囚禁了你整整七年,但對你還是留了情面。”
“我亦給他們留足了情面,”薛蘭令道,“他們既然不聽我的勸,毒殺了武林盟的盟主,那後果如何,應當自己都有預料。我和他們道不同,想要的也不一樣,人說生死,那死得有價值,才更值得一些。”
“他們都是飛花宗的人,你更是飛花宗的宗主。”
“這個身份對于有野心的人來講,或許再合适不過,可我是個沒有野心的人。”
薛蘭令的聲音在風裡有些柔,像刻意牽扯着春意的溫熱,抹上煙雨落下時最輕柔的力度。
他和段翊霜肩并着肩靠着。
離得越近,好像連彼此的心跳都可以慢慢同步。
船悄然靠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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