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岸早就習以為常,他稱之為修行。
我每次勞動之後都會大汗淋漓,然後飛到深山的清水潭梳洗一番。
晚上,就尋找幽怡的環境,采集生機,靈氣,精華。
惠岸很随遇而安,隻要一靜下來,就教授我各種經法口訣,輔以真氣運行,來助我恢複體力和真身,我發覺自己又越來越有活力,而且所需要的能源也源源不斷吸來,少有阻塞,我的力量在逐漸增強。
惠岸默然點頭,他說正是因為我平時艱苦的勞作,釋放盡了淤積的污夜和濁氣,又不斷通過演練經文,打通筋脈才得以讓新鮮的精氣神華進入,真氣流轉之下,自然境界會越來越佳。
接着,他還教授了我外形變化之術和各種隐遁之術的技巧,這也是靈珠仙子保護自己的必備之術。
晚上,我們露宿在野外的風清月明之下。我已習慣卧在長長的樹枝上酣然入夢,那是一種極其惬意的享受,輕風拂面,枝頭搖曳,就像一隻溫柔推動的搖籃。
惠岸則會支起帳篷入睡。如果夜間有雨,他也會多支起一個,讓我避雨就宿。
和惠岸在一起修行的日子很安心,如此低調,也不會擔心什麼妖怪突然而至。
但時間久了,就會發覺很寂寥,很乏味,而且聊天也十分無趣,除了佛法,經文,以及對世間沉浮的理論,惠岸幾乎不懂得怎麼聊别的話題。
我很失望。除了觀音,惠岸是唯一知道我真實靈魂存在的人,我很想向他傾吐一下生存在這樣不為人知的世界裡,那種孤獨與迷茫。
我喜歡有人和真正的我交流,而不是隻剩一縷幽魂的靈石。
惠岸聽着總是清淡一笑,那笑容幾乎吹不起平坦湖面上的一絲皺波。
我明白,他不能理解,自幼追随觀音的他,沒有這些煩惱。
他不是不孤單,隻是習慣了孤單。
而我是從繁華中走來,我不習慣,這讓我常常想起同樣從繁華掉進孤單的小白龍,可惜小白龍的眼裡看到的是以前的靈珠。
現在的清晨,每每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眼,除了陽光,就是惠岸紋絲不動打坐的背影。
我常常想,人也好,神也罷,真的可以修行到如此淡然漠然?這種疑問時刻讓我有想打破甯靜的渴望。
我開始故意在他坐禅時不停呼喊他的名字,他不答也不應,我就接着喚,接着喚,一直到我自己厭煩為止。
他打坐完後,問我有什麼事,我無聊地說句:“沒事。”他也不言語,督促我多背心經。
心經确實讓人心情豁達沉澱。那一刻世間萬物都變得分外空明。
但是再次看到他坐禅的背影,破壞之心又起。我在山野中收集了大量的花瓣放在百寶袋裡,然後在他背後吹起一道道狂風,花瓣如雨般在空中紛紛揚揚,飄飄灑灑,依稀落到了他的頭上,肩上,衣衫上,他連眼睛也沒睜開一下。坐禅完後,依然讓我背心經,還教授我更多的經法。
接下來,我又用靈香引來附近所有的鳥跟我聊八卦,就在他的耳邊聊得花枝亂顫,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直到我自己都不得不逃離這份嘈雜,他卻毫無知覺一般。事後,我除了背心經,還要加背更多的經法,還有一些仙術技巧的口訣。
最近的一回,我就坐在他面前,面對面直愣愣地盯着他瞧,我以為任誰這麼被盯着,都會很不自在,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閉着眼如一尊石像坐在那裡。這次,我發現他的外表還真是天然無修飾,能夠這麼明目張膽地欣賞美男,也算是一點小小的樂趣吧。
這麼一天一天,我的心經已背得已經可以娴熟的唱歌了,所有的經法和口訣也能倒背如流,真身恢複得也越來越強魄,氣脈也越來越通暢。
心情一好,捉弄惠岸之心亦甚。就像進入一個怪圈,比試着在堅持與破壞之間,誰能更持久。
這天,我們行善的那戶人家,生活還算寬裕,臨别前一定要贈我們一些銀兩,我們推辭良久,最後還是接受了幾兩紋銀。
我将惠岸大大咧咧帶到一個生意興隆的飯館,這家飯館樓上樓下有兩層,上面閣樓被分隔成單間,既可以看到街面,又不失幽靜。
惠岸奇道:“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你沒看見這衆多食客嗎?來飯館當然是為了吃飯。”我不屑。看着人世間的繁華,忽然想到一個每天對着青山白雲的人怎麼可能了解紅塵俗世的想法,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體味一下那其中的樂趣,包括美味。
“那為什麼還要單間?”
“你這麼帥,要是一些少女進來盯着你瞧,我可沒辦法打發。”我嘻嘻笑着,捉弄過他這麼久,和他說話也變得越來越随意起來;他多半會不做聲,不苟同的時候會出言反駁,偏偏難得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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