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問及這張早早訂好的機票,祁抑揚默不作聲,伸手把之前松開的領帶系緊了,低頭看着手表。
楚助理就站在他的椅子旁,因而目光很容易就跟随過去落在他的手腕上。
平日裡楚助理對老闆的衣着打扮并沒有太多好奇,但上午的活動上康橋特意點評了祁抑揚今天戴的手表。楚循甚至記得清他話裡帶着的調笑意味:“今天這盛大場合怎麼選了這麼一塊不上檔次的手表?我聽人說你最近打算出售股份,量還不小,怎麼啊,真缺錢?那不如考慮賣給我啊。”
見的多了,對這些身外之物優劣程度的判斷楚助理也練出來一些。康橋倒沒有誇張,這塊表的價值在祁抑揚的收藏裡絕對在倒數幾位,稍微顯得特别的隻有表盤顔色。
就在他專心研究着老闆的手表時,老闆開口問他:“航班是什麼時候?”
“預計一小時後能按時開始登機。按照現在的路況到機場大概需要三十五分鐘,航空公司那邊确認過全套手續應該能在十五分鐘内辦完,”楚助理額外補充提醒:“下午開董事會,您之前确認過會出席。”
祁抑揚在心裡快速做計算。按照楚助理給的信息,即使他到達登機口之後能立即找到在候機的談少宗,他們也隻有不超過十分鐘的時間。
這實在不是一件很劃算的事。剛剛結束的祁氏新大樓封頂儀式上他不得不喝下幾杯香槟,他是在酒後容易覺得倦怠的人,而下午又還有需要全副精力去應對的董事會。匆匆忙忙趕到機場辦完一串瑣碎而實際無用的手續,他能獲得的僅僅是和談少宗共處十分鐘。
十分鐘的效用極其有限,祁抑揚也并沒有什麼非得要在這十分鐘内對談少宗說的話。但他還記得叫楚助理訂票時想要同談少宗一起飛到特拉維夫的那份急切。也許是因為那時候剛剛聽完别人的故事,那位康小姐告訴他,她曾經經曆過人生中心跳最快的一小段時間。祁抑揚是被她多年前的沖動感染。
祁抑揚在又一陣沉默後站起身來,告訴楚助理他最終的決定:“不麻煩司機了,辛苦你開車,挑最快的路線去機場。”
楚助理在車載導航上輸入“機場”兩個字的時候仍然覺得不真實,他問祁抑揚:“祁總,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那我現在就告訴項秘書您臨時有行程參加不了下午的會議?”
“不用,我不是要去搭飛機。你待會兒先跟地勤溝通一下,我出關之後很快會返回,不要因為辦了值機最後在登機廣播中找我,也問問他們需不需要走入境程序。”
老闆的要求是逐字逐句記下了,但楚助理很難理解。他想到上個月的某一天他也體會過類似的感覺。同樣是在這輛車上,參加完頒獎禮的祁抑揚突然關心起地中海沿岸國家的天氣和飛往那裡的航班。
大概算得上天時地利,到了機場後祁抑揚很快辦理完各項手續。在聯檢區的長隊伍裡他瞥見了一張熟悉的臉,并沒有看得太清楚,工作人員的例行詢問很快引回了他的注意力。因為趕時間的緣故,他并沒有太在意這匆匆一面。
在128号登機口祁抑揚找到了談少宗。
他拍談少宗肩膀的動作很輕,但倉促回頭的談少宗看起來像是被吓了一大跳。
坐在談少宗旁邊的金潔一如往常地會來事,一見到祁抑揚出現,就借着買咖啡的托辭帶走了工作室的兩位同事。
談少宗還沒回過神來:“你怎麼在這兒?”
“出差,”祁抑揚坐到他旁邊,明知故問:“你呢?”
“去以色列拍照,得去十二天。品牌推新簽約的代言人上封面,折騰一大堆人出國拍攝。”
談少宗回答得仔細,講完了又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他好像并不需要詳細向祁抑揚報備行程了,甚至在他們還處在婚姻關系中時,拎着箱子在家裡的樓梯上狹路相逢也最多隻知會對方一句馬上要去趕飛機。
他安慰自己失言是正常的,今早睜眼到現在他的神經一直處于高度緊繃狀态,剛剛又被祁抑揚的一拍吓到。他說着話才逐漸放松一點,原本抱在胸前的兩手也自然地放到膝蓋上。
這個動作令祁抑揚注意到他手背上有幾道新鮮傷口,好在血已經止住,而且看起來并不深。
祁抑揚想問但沒問,察覺到他視線的談少宗也沒有主動解釋。
電話震動聲響起來,是楚助理打來想要提醒祁抑揚時間緊迫,他們應該要盡快返回。祁抑揚站起來接電話,漸漸就走遠了。談少宗看他背影消失在轉角處,隻以為他是趕時間登機。
機場裡的人大都行色匆匆,未必能勻出時間跟偶遇的人認真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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