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一半,談得合适可以考慮轉更多,也要看對方的意願。”
葉崇衍聽明白了:“所以不是有人找到你提出想入股,是你每天好好兒上着班突發奇想要大量減持?”
祁抑揚糾正:“不是突然,考慮了挺長一段時間了,不然也會來找你談。”
葉崇衍本來以為是樁司空見慣的交易,聽到這裡臉上的笑全斂起來了,他直指核心:“你這是打算要逐漸退出又止了。”
祁抑揚沒否認:“我爸那邊早晚需要我回去,我不喜歡一心二用。當然也不會短時間内徹底脫鈎,即使轉出去一半,投票權上我還是有優勢的。”
葉崇衍做了粗略計算:“你是有一股十票的優勢,但你放一半出去,你手頭的投票權降到堪堪過百分之五十。萬一你們産生分歧而老股東們又站他不站你,你的局面就會特别被動。”
“我明白,”祁抑揚說,他并不打算向葉崇衍解釋他為什麼想要退出,隻是問:“我需要你的專業建議,操作這件事從法律和監管角度看有什麼實質障礙嗎?”
“我需要仔細看過公司章程才能回答你,但你下決心想做,法律上的問題都有辦法解決。法律不麻煩,麻煩的是輿論。這種事情發生在又止這個體量的公司本來就是重磅新聞,你還尤其受公衆關注。更糟糕的是你沒選在特别好的時機,消息出來大家必然會聯想到之前的風波,覺得要麼是你資金狀況出了問題,要麼是你對公司前景失去信心,唱衰是必然的。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離個婚财産分出去一半手頭吃緊打算套現?”
“以前做着有趣的事逐漸讓這些股份有了現在的市值,現在想換成錢去做點更有意思的事。”祁抑揚說。
葉崇衍聽得難以置信:“你怎麼也開始來這套虛的了?什麼叫有意思的事情?”
“以我個人身份,不考慮對董事會和股東負責,也不用拿着财報和盈利模型反反複複開會論證表決,我拿我自己的錢投我覺得有趣的公司、項目甚至是個人。”祁抑揚說。
葉崇衍一時語塞,他理解不了,祁抑揚手頭一半的股份換成現金是很驚人的數目,而他剛剛講的投資安排聽上去風險和随意性幾乎等同于購買彩票。
葉崇衍和祁抑揚合作多年,印象中的祁抑揚從來沉穩理性,是律師會喜歡的那一類客戶。他一時有點兒着急,再開口時講得很直白:“我聽起來你是打算做慈善,但以你的身家不至于要考賣股份才能有資本去做好人好事。那我就當你是覺得又止不再有趣了,功成想要身退的創始人不止你一個,你從現在的職位上下來就行了,非得要退得這麼徹底嗎?你的想法完全是理想主義,不喜歡了就一眼也不想多看,說得再難聽點兒,特别幼稚,不像是你在這個位置該說的話。”
祁抑揚并沒有被觸怒,他今天一直很平和,聽到葉崇衍沒留情面的話甚至笑了起來:“可能是早早見識過真正随心自在的人,我一直以為自己非常現實。但其實當初成立又止也隻是因為想做有趣的事,身邊的朋友們都厲害,聚在一起能想出來無數好玩的項目,不用西裝革履齊聚在會議室也不用面對采訪鏡頭和投資人,做好了失敗的準備,沒想到一路發展地很順利。”
葉崇衍依然無法被說服,他平靜下來,試圖繼續勸祁抑揚:“你覺得又止不再有趣了想退出,可以;你想做慈善支持跟你當年一樣創業的小孩兒,也可以;你不計盈虧不算風險這一大筆錢全都打水漂也不在乎,行,我知道你有這個底氣。但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轉股的消息公開股價至少跌三天,可能更久,你賠得起不代表普通投資者也賠得起。你打算怎麼解釋你套現的原因?你剛剛講的這一套我聽了都覺得荒謬,你覺得大衆會信嗎?”
祁抑揚沒說話。
葉崇衍以為他是聽進去了自己這番話在思考,但片刻後他開口卻講了一句打啞謎似的話:“我知道,不是誰都能自由而無顧慮地把時間和精力坦蕩浪費在美術課本上。”
第25章
手機因為日程提醒震動了一下,楚助理低頭掃了一眼屏幕上推送的内容,小心翼翼朝休息室裡的另一個人開口:“祁總,需要出發去機場嗎?”
祁抑揚聞聲緩緩睜開眼,這令楚助理松口氣,剛剛房間裡的安靜程度幾乎令他疑心老闆睡着了。
見到祁抑揚第一次露出怔楞神情,楚助理又更詳細地提醒:“之前您讓我訂過一張飛特拉維夫的機票,是今天下午的航班,剛剛航空公司在詢問是否要提前辦理值機。”
楚循覺得祁抑揚對這個行程一直處于一種猶豫不決的狀态——之前又止董事會秘書來問起是否有時間出席本季度會議時,楚助理曾經提醒過他有沖突行程,但他仍然回答對方會參加會議,按理說這話分明暗示着出國行程已經被擱置,他偏偏又多講一句:“機票不要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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