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蘇一聽,立刻車子甩進車庫,上了許半夏的車。一上來就道:“胖子,這個鐘很漂亮,不像出租車什麼的是液晶鐘。你會不會累着?”幾乎是同時的,後座乖乖呆着的漂染伸過頭來,非要與老蘇親熱一下,多日不見,漂染還很記着老蘇。老蘇摸摸漂染的頭,笑道:“這麼多日子不見,漂染長那麼大了。”許半夏一邊開車,一邊也伸手摸摸漂染的頭,被漂染舔了一口。以往,都是許半夏開車,漂染老老實實坐後面,今天人多出一個,漂染就人來瘋了,一會兒跳上一會兒跳下,沒個安甯,而那個頭則是總湊熱鬧地夾在前面的兩人中間。“老蘇,你已經到手的幾張化驗單都沒什麼問題吧?”剛才老蘇在醫院時候語焉不詳,許半夏總擔心會有什麼問題。老蘇笑道:“看了你的單子,我幾乎可以預測你這人正常得不得了,隻有血色素偏低一點,難道去北方出差沒吃飽?”許半夏心想,經血過多是不是原因?今天婦科配了很多藥回來,回家一看說明,幾乎全是補養的藥。不過對老蘇可不敢說這個,隻是道:“很可能,每天中午晚上都是喝酒,早上起不來錯過吃早飯時間,不像在家裡,起碼早飯的營養是保證的。而且身體一不好,喝酒也不是味兒,多喝幾杯就找衛生間去吐掉,所以一天花天酒地下來,其實都沒吃進去什麼東西。”老蘇吃驚地看着許半夏,道:“你這不是找罪受嗎?當心啊,即使鐵打的身體,像你這樣折騰起來也會出問題的。别太好強了,你女孩子不喝酒,人家又不會逼你的。”許半夏微微一笑,道:“生意場上,女孩子這個性别不是個好借口。所以我千方百計讓他們忽略我的性别。我做得太成功,朋友中也就你老蘇還當我是女的。而做生意不可能不喝酒,我有一個朋友,第一次去華北油田接洽生意,他沒喝酒,于是那邊一個分廠的老總很生氣,直接就吩咐下去,不許我那個朋友踏進他的分廠一步。後來我那個朋友托人把那位老總請出來賠罪,當場先喝下一瓶42度的白酒,這才可以談以後。人家給你面子才跟你喝酒,你怎麼可以不識相地不喝?喝不喝這可是原則性問題啊。相比我這個朋友,我受的待遇已算是好的了。不過等我做大了,大約就可以不喝了,甚至多年媳婦熬成婆,還可以逼别人喝酒。”老蘇對此不解,想了想,道:“喝酒又不舒服,推己及人,為什麼要為難别人?”許半夏笑笑,也知道這事與老蘇是說不清的,隻是敷衍地道:“這就像婆媳關系一樣,沒道理可講,可就是這麼處處發生着。現在已經變成,如果桌上沒有酒,我們說話就沒勁。因為本來就不是朋友,沒什麼話題,所以需要酒來助興。”老蘇嘀咕道:“都喝多了,腦子不靈了,還談什麼生意?數字都記不清。”許半夏還是笑,瞥了老蘇一眼,心想,這孩子腦子好,書讀得好,可是做人還不夠活絡。“做生意,功夫都在數字外。即使招标,也都有貓膩呢。老蘇,你什麼時候升主任醫師?”知道老蘇白天不懂夜的黑,所以許半夏幹脆岔開話題。老蘇忙道:“其實也是在混時間,非要到國家規定的時間到了,才會考慮你升什麼。醫院要升你了,什麼都容易通過。“許半夏笑道:“這就是了,功夫都在本事外,到處都是一樣,做事前先要學做人。”老蘇笑道:“胖子,你說的這些話,如果以前換成别人與我說,我會覺得有點邪,可是你說着我又聽着覺得有道理。胖子,我這人是不是很單純?”許半夏沒想到老蘇會這麼說,有點吃驚,男人似乎都不會願意承認自己單純的。“老蘇,你隻是因為是好人,所以有的地方謙讓太多。你要是功利心強一點的話,可能不是現在的老蘇了。不過這樣挺好,跟你相處不用費勁,因為知道你是好人,不會害我。”老蘇聽了,眼睛中流露出一點點失望,他其實在心裡是想聽到一句許半夏對他的肯定的,可是聽了半天,總覺得許半夏隻是在委婉地告訴他,他是個頭腦單純的人。他想了想,道:“胖子,看着你這麼累,我想幫你,可是我心有餘而力不足。不過你累了的話,想找個人說話,我會一直提供耳朵。”許半夏心想,找個耳朵也得找個能聽得懂的耳朵,否則說上一句就得解釋三句,豈不更加郁悶。雖然知道老蘇這話很是有心,不過許半夏并不怎麼放在心上,隻是客氣地微笑道:“老蘇,你已經幫我很多了,起碼,我知道我身體不好的時候,找你就是,等你一說話,我心裡的石頭就放下了。”老蘇沉默,他說的耳朵不是這個意思,可是許半夏要這麼說也罷,她那麼忙,可能都沒考慮過别的。好久才說一句:“如果這樣的話,我倒希望你永遠不要找我,以前你還說過,說你幾乎都不進醫院,希望你以後保養好身體,還是不要進醫院才好。别透支健康。”許半夏聽了微笑,過一會兒才說了句:“謝謝你,老蘇。”便沒了下文,不知與老蘇說什麼好。今天氣氛不同于早跑時候那麼輕松,話題驟然狹窄了許多。好在,慢吞吞地說着話,在建的碼頭就在眼前。停下車,許半夏就說了句:“老蘇,這兒不小吧?”這才走了出去。老蘇開門出去,一眼看去,幾乎是有一眼望不到邊的感覺。夕陽西下,背影在石地上拖得老長。感慨了一會兒,回頭不見許半夏,隻一尋找,就見到她在一輛白色車子前面背着手轉悠,老蘇看出,那輛車沒有許半夏的好。而許半夏則是在詫異,這不是借給趙壘使用的桑塔納2000嗎?它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難道趙壘在裡面?他來幹什麼?不由自主拿出手機撥趙壘的号碼,手機還是關機。奇怪了,許半夏幹脆走進石地去看。老蘇很想拖住許半夏,不讓她做這麼累人的行走,可是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覺得她可能是發現什麼問題了吧,還是讓她去看看才好。許半夏才走出幾步,趙壘的電話進來,原來他不知什麼時候開了手機,“小許,是你嗎?我過來你的碼頭看看,這就要離開,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就不用進來了。”許半夏當即止步,她也沒很想進去,雖然穿的是平跟鞋,可鞋底薄軟,走這種石頭路簡直是受罪。果然不久,就見一條人影從遠處小小跳躍着出現,走這種路龍行虎步不行,淩波微步更不可能,隻有雙目如電,随機尋找合适的石塊蹬上去。否則,一失足便是醫院骨傷科。許半夏不是沒有想過造一條路直通碼頭,可是一還沒有整個廠區的規劃,做什麼都還沒有想出來呢,二是資金,還是資金,造這種每天有重型車壓過的水泥路,無疑是拿百元大鈔一張張地鋪過去。為今之計,也就隻有等碼頭落成,塘渣上面鋪沙石,簡易馬路可以通行即成。趁趙壘過來還需一段時間,許半夏大緻向老蘇介紹一下趙壘其人。不外是姓名,曾供職,兩者之間的關系,至于她許半夏心中怎麼看待趙壘,這個就忽略不談了。因看出老蘇對她有心,如果老蘇控制不住情緒對趙壘區别對待,被趙壘取笑的将是她許半夏。果然,老蘇聽了很放心地想,原來是生意場上的朋友。不過等老蘇看着趙壘漸漸走近的時候,心裡的異樣越來越強烈,這個男人,舉手投足都是風度,相比之下,與他之間高下立現。老蘇以前從來沒覺得穿着有什麼講究的必要,而今天見趙壘就那麼簡單的一件白色短袖,一條灰色長褲,卻棱棱角角無比熨貼,連他看着都舒服,不知許半夏看見感覺如何?不由小心眼地看向許半夏,雖然是背着光,但看到許半夏如常的眉開眼笑的臉上,兩隻眼睛特别閃亮。老蘇想不歎氣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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