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就老陳那脾氣,還不得跟廳長對着罵啊。”
“可說呢,回來就挨一處分,給我們局長差點氣進醫院。”
“不管怎麼說,他有那份底氣。”張鐵英說着,朝樓道盡頭把角的一間小屋指去,“就那,你先等下,我讓法醫把屍體挪出來。”
“沒事,我進去幫着搭把手。”據羅家楠所知,這裡沒建解剖室,解剖的活兒得去殡儀館幹,停屍房倒是有一間。法醫都是兼職的,有需要就從别的縣調。
張鐵英沒拒絕他的好意,擡手敲敲小屋淡灰色的鐵門,沒等裡面人應聲,擰開門把手推門進去。屋裡溫度極低,一開門羅家楠就感到一股冷空氣迎面撲來,體感溫度大約在四到六度之間,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立刻爬滿寒栗。大功率制冷系統的風扇嗡鳴聲令人莫名煩躁,跟這比起來,市局的法醫辦簡直是五星級水平。
就這麼糟糕的工作環境裡,居然還有人在此堅守。那人背對門口而立,面前是僅有六個抽屜的停屍櫃,厚厚的冬季制服外套下露出白大褂的下擺,低着頭,看樣子似乎是在寫記錄。
聽到開門聲,那人回過頭,鏡架上反了道日光燈管冰冷的白光。羅家楠正忙着往身上套冬季制服外套禦寒,沒看對方的長相,衣服套一半,偏頭猛打了個噴嚏。
“好久不見,羅警官。”伴随着似曾相識的嗓音,一塊男士手絹遞到羅家楠跟前,“正好,這手絹是你當年借我的,今天,物歸原主。”
“??????????”
羅家楠驚愕擡臉,捂着鼻子擋住要流不流的鼻涕,說話聲囔囔的:“小夏大夫?你怎麼在這!?”
“老師安排我來這邊接案子,真巧。”夏勇輝沖他淡淡一笑。
正想給倆人做介紹的張鐵英左右看看,嘿嘿一樂:“熟人啊?正好,那就不用我多廢話了,那個小夏啊,你把五号抽屜的——”
“不是周洵,我已經确認過了。”
就着話音,夏勇輝按下把手拖出抽屜,将零下十六度低溫保存的屍體展現給羅家楠:“雖然屍體容貌和協查通告上的照片很像,但從照片上看,周洵很明顯做過開眼角手術,而這具屍體沒有,所以,這不是周洵。”
張鐵英皺起眉頭:“小夏,你昨天怎麼不說啊?害羅副隊白跑一趟。”
“我也是剛才複檢時才發現的。”夏勇輝無意與他争辯,心說昨天您看到協查通告就跟發現新大陸似的,都沒問過我的意見就蹦跶去給重案組打電話了,我能讓你再返回去抽自己的臉麼?
正跟旁邊擤鼻涕的羅家楠聽了,大概明白其中的緣由,趕緊抹了把鼻子打起圓場:“沒事沒事,不白跑,小夏大夫是我朋友,好久沒見了,正好中午一起吃個飯,叙叙舊。”
滿心都是謊報軍情的愧疚,張鐵英聞言立刻接下話:“成,對面新開一湘菜館,中午就那了。”
羅家楠推辭道:“别麻煩了,張隊,您忙您的,我帶小夏大夫跟旁邊那小吃店湊活一頓就成。”
來辦事還蹭吃蹭喝的,容易讓人說重案組的閑話。要不是遇見夏勇輝,羅家楠連午飯都沒打算跟這吃,回去的路上到高速休息區解決,既方便又不用搭人情。
“别介啊,你說你難得來一趟,連頓飯都不招待,這讓别人怎麼看我們縣公安局刑偵大隊啊。”張鐵英仍是老派作風,人到家門口了,飯都不管,沒那個道理。
夏勇輝也勸道:“張隊,我們自己解決就行,剛還聽小馬在走廊上找您,說泗河鎮的那起故意傷人案,嫌疑人要翻供。”
“翻供?翻他媽——”當着羅家楠的面,張鐵英不好發脾氣,生生把後面那串國罵咽了回去,氣惱地搓了把頭發,“就沒讓人省心的時候!那個羅副隊,我不招呼你了啊,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行,您忙。”
羅家楠客氣點頭,目送張鐵英背着手氣哼哼離開。等腳步聲逐漸遠去,他回頭看向夏勇輝,似笑非笑地問:“你還真當法醫了?”
“見習法醫而已,還不能獨立出具屍檢報告。”夏勇輝點點頭,視線順着羅家楠攥着手絹的手落到無名指的戒指上,“你結婚啦?”
“啊。”
“和……祈老師?”
“嗯。”
羅家楠忽然有點不好意思,借着揣手絹的動作将左手藏進褲兜裡。幾年前的一起案子裡,他認識了在醫院呼吸内科工作的夏勇輝,替對方解決過醫鬧糾紛。在此之後,夏勇輝曾一度被列為兇殺案嫌疑人。當時他堅信夏勇輝是無辜的,但是祈銘不這麼認為,因為根據手頭的證據,夏勇輝的嫌疑最大,倆人為此還大吵了一架。其實羅家楠也說不出自己堅持的理由為何,大概是職業生涯練就的第六感吧,他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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