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就想起穿雲谷的谷風了,因為被兩山包夾,順着山攀升的風幾乎都會從穿雲谷中過濾一番,夏日自不必說,就連冬日的暖流也會優先經過這裡,除了日上中天之時,谷中幾乎整日都在蔭蔽之下,許多初窺武學門徑的小家夥們也都喜歡一窩蜂的往穿雲谷鑽,除了環境适宜,門規也不甚太嚴,相比與旁的門派就要寬松許多。
再者穿雲谷的功夫都是些看起來讓人眼花缭亂的功夫,遇着比自己弱一些的,一招制敵看起來就顯得自己十分英武強大。
小孩子向往的便就是這樣又酷炫又俠氣的江湖。
故而穿雲谷在四相門派之中的地位一直穩穩的排在榜首。
甚至許多出類拔萃的弟子,相較兩儀門派也不逞多讓。
如果沒有發生兩年前的事情,顧山川一定為自己的門派感到無比驕傲,而現下,若非萬不得已,她是再不願回到那個讓她整夜整夜噩夢驚醒的地方去了。
徐州,老大夫的小醫館依舊門可羅雀。
老大夫撿起桌上的紙條,幽幽長歎。
原本那個陪着自己無趣的小丫頭就這麼走了,好不容易習慣一個人在這落魄的小醫館整理整理藥材,偶爾給病人醫醫陳年雜病的日子。都因為這個小丫頭的到來給打破了,短短半個月,他卻好像離不開她了似的。
“老太婆,當初我們要是生一個和小川一樣可愛的小丫頭就好了,也不至于我如今指着一個别人家的女兒過日子。不過人家孩子可是個扶危濟困的江湖小女俠,總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你說不就半個月,我怎麼就……怎麼就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呢你說?”老大夫一手捏着展開的字條,一手拿着老太婆的舊畫像,自顧自的說話已經成為他的常态,卻在前些日子有那小丫頭陪的時候說的少了,如今便又開始時不時的絮絮叨叨起來。
賀旬發現顧山川不見的時候,已經是她走的第二日了,桌上同樣壓着一張寫好的字條,與給老大夫的不同,這張字條隻寫了短短幾字:“離開些日子,莫要擔憂。”
她沒有解釋她要去幹什麼,甚至連句感謝或者抱歉的話也沒有,她鐵了心要去,也暗戳戳保證自己一定會平安回來。
賀州行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這個姑娘,嘴上說着不管閑事,卻又一次次不顧性命的沖到最危險的地方去。
如今她已出了徐州地界,隻寄希望于白鬼那邊并沒有發現她的動作。
賀旬終究還是自作主張的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賀州行,想來顧山川也并不希望他知道。
如今他也隻能做到這個份上,至于其他,便是既來之則安之,結局如何,現下誰也不敢打包票。
而遠在千裡的顧山川已經沒工夫再去想還在徐州惆怅的人,她坐在客棧裡,不斷地給自己坐着心理建設,賀州行再有幾日就要下山,她不能将這事拖得太久,但是她始終沒有勇氣再踏進穿雲谷的地盤。即便知道師父如今還安然于世。
與其說是仇恨,不如說這裡已然成了她的心魔。
“實在抱歉,那位客官交代了沒有她許可不許随便進她的房間,您又沒有證物證明您與那客官相識,恕我們不能放您進去。”掌櫃的聲音從樓梯間傳來,其中還混雜着些輕重不一的腳步聲。
也不知道是誰來惹事,顧山川此時正是心煩的時候,這下擾的她隻想出去把那幾個鬧事的從窗子扔出去。
不過畢竟是别人的事情,她終歸不好插手,隻能忍着沒有發作,但一時半會是沒心思思考問題了。
掌櫃也是個實在人,對顧客的要求都是如約保質的完成。
眼前幾個穿雲谷的弟子,有的好生相求,有的威脅利誘,他也始終堅持着不讓他們再前進半步。
好脾氣的弟子連連歎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說透這個固執的老闆,暴脾氣的卻已經遭不住這般磨蹭,惱怒地拔出劍來,劍尖指着掌櫃喉心,再多一寸就能要了他的命。
“這位客官,您别沖動。”
“大力,你幹什麼?”
掌櫃和那個好脾氣的弟子相繼受驚開口。
拔劍那個被稱作大力的惱道:“這個人不識好歹,我們又不是來尋仇的,你要今天不把清兒師姐帶回去,師父又該惶惶一日,他現下身體不好,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顧山川在房間裡把這幾個人說的話聽的一字不差,本來不想管閑事的她越聽眉頭皺的越緊,這幾個人的聲音,怎麼聽怎麼熟悉。
“你們好吵啊!”顧山川推開門,争吵聲立刻停了,幾人紛紛目光紛紛定在她身上,叫她感覺渾身不舒服。
“師姐!”看着眼前人就是他們找了兩天的人,三人紛紛驚喜的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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