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一樣。
付行雲聽懂了他的故事,卻沒有辦法認同他的邏輯。
“我不明白,”付行雲面無表情地說道,“如果我去演了徐導的電影,我和他,隻是導演與演員。除非他要故意砸了自己電影的招牌,不惜這樣都要來故意使絆子害我。除此之外,我想不明白還有哪裡要我提防。”
聞逝川說:“你想得太簡單了”
付行雲沒有辦法接受聞逝川像對待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對待自己,他提高聲音壓過聞逝川的話,直直地盯着聞逝川的眼睛:“你覺得我會為了更多的資源去谄媚、讨好你的父親嗎?和那個當初背叛了你的小男生一樣?”
聞逝川煩躁地否認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不就結了?”付行雲說道,“你現在就像個劃地盤搶玩具的小朋友,這樣你和你爸有什麼區别?”
付行雲的話帶來一片沉默。
聞逝川整個人都冷了下來,他說:“你答應過我的。”
“答應什麼?”付行雲問。
“你說不會再離開我了,你答應了。”
付行雲壓根忘記了他和徐渭交談時自己的想法了,他也壓根忘記了自己本就不打算一口答應,激動的情緒讓他的眼睛裡仿佛有火焰在閃爍,他的話幾乎是喊出來的。
“那你有沒有替我想過?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這是多麼寶貴的機會。你的電影大獲成功了,你就要把我永遠綁在你旁邊嗎?”
“是我們的電影。”聞逝川沉聲說道。
說出來輕飄飄的,但聽得付行雲心裡不是滋味,不等他接話,聞逝川又繼續說道:“你還是沒有變”
這句話狠狠地刺傷了付行雲,他勃然大怒:“你也沒有變。你清高、自大、自以為是,你覺得你永遠就是對的,我做的都是錯的,我就是想紅,我就是虛榮。我們又沒有複合,你是我的誰?你用什麼立場要求我——”
“我沒有!”
聞逝川大吼道。
付行雲留意到他的眼眶發紅,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兩個人的争吵中,付行雲不是先哭的那一個。眼淚是示弱,付行雲覺得自己長進了,但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快意。
玄關又重新被沉默包圍,好一會兒,寂靜的空間裡隻聽到粗重的呼吸聲,他們都瞪着對方,咬緊牙關,非要分出個輸赢對錯。
付行雲冷冷地說道:“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聞逝川沒有再說一句話,轉身出去,走之前,他解下手上的腕表放在玄關的鞋櫃上。那是前幾天付行雲送他的生日禮物,表盤上是璀璨的星月,秒針永不停歇地轉動,“滴答滴答”地響,代表着流淌的時間。
這仿佛是在嘲諷他們——即使時間過去這麼久了,在愛裡,他們還是毫無長進。
付行雲勉力保持冷靜,但他的胸口在不住地起伏,腦袋裡“嗡嗡”響,根本沒辦法冷靜思考。他看着聞逝川放下腕表,開門離開,頭都沒回。他氣瘋了,抓起那塊表,朝聞逝川的後背扔過去。
沒扔中,那塊表擦過聞逝川的肩膀,重重地砸在牆上,然後落地,好大的聲音,表盤的玻璃肯定碎了。
聞逝川的腳步一頓,付行雲在自己掉眼淚之前把門關上。
天已經黑了,家裡沒有開燈,一片昏暗,隻有玄關開了一盞暈黃的頂燈。付行雲在那兒靜靜站了一會兒,吸了吸鼻子,擡手把眼淚全部擦幹淨。他一轉身,就看到了飯桌上擺了整整齊齊的一桌菜,已經涼透了。
他從家門的貓眼看出去,聞逝川已經不在外面了,那塊表也不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聞逝川拾走了。
又或者是直接扔了——付行雲冷酷地想到。
他走到飯桌邊,原本還本着不要浪費的想法,勉強吃一些。但他胃裡面像是塞滿了沉甸甸的石頭,一直堵到嗓子眼,吃不下。他幹脆把所有飯菜端到廚房,一股腦全部倒進了垃圾桶裡面。
過去幾天,家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有人氣,浴室卧室書房裡甚至留下了一點聞逝川生活過的痕迹。付行雲在房子裡轉了一圈,把這些東西全部都找出來,“噼裡啪啦”扔進垃圾桶裡。
做完了這一切,付行雲覺得自己已經筋疲力盡。
他匆匆洗漱,鑽到床上,把自己團團裹在被子裡,什麼都不願意想,腦子裡“嗡嗡”響,像有無數個小人在吵架。什麼時候睡着的,他全然不知,醒來的時候,仿佛沒有睡過一樣,枕頭全是濕的,也不知道是汗還是眼淚。
作者有話說:
還是那句話!可以罵角色,不可以罵作者!(鞠躬
*關于父子決鬥那一段,靈感來自于賈平凹的一首詩《兩代人》(沒記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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