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行雲驚呆,都有點兒控制不住表情了,僵硬着關上剛打開的房門,企圖和這間破房子解除關系。他看向旁邊一間,聞逝川和小江住他們旁邊,餘向晚和娃娃臉男助理小何住再旁邊,小何戰戰兢兢,仿佛被狼叼住脖子的小狗。
餘向晚一巴掌拍他背上,說道:“幹嘛,怕我吃了你啊。”
他們的房間并不像付行雲那間那樣,他們的房間雖然簡單,但東西齊全,看着就是能直接住人那種。
“導演,我這房間沒弄錯吧?”付行雲耐着性子,禮貌地問道。
他這語氣過于禮貌客套了,弄得聞逝川差點兒沒反應過來這是在叫他。自從下了火車,付行雲和聞逝川相處都是這副“相敬如賓”的樣子,就和一般不熟的導演和演員一樣。當事的兩人倒沒表現出什麼,随行的其他人卻很不習慣,餘向晚天天輪流打量他們倆,滿臉寫着“看戲”兩個字。
聞逝川進門的腳步頓了頓,說道:“忘了跟你說了,這房間裡起居的東西你得自己置辦,等我放下東西和你一起去,這樣你才能最快融入這個環境。”
要不是付行雲知道聞逝川對待電影從不含糊,他都要以為這是在故意為難他。
聞逝川是在電影學院正兒八經上了三年的,他初中時跳了一級,遇到付行雲那會兒他剛剛肄業,十九歲。他的理念是斯坦尼那一套,體驗派,演員要真聽真看真感受,付行雲稍一思考就明白他的用意了,但心裡還是有點不爽。
大家都安頓好了,聞逝川領着付行雲出去購置東西。
小鎮不大,從這頭走到那頭可能隻需要半個多小時,就和每一個普通的經濟不發達小城鎮一樣。但這兒比那些城鎮更加冷清,勞動力基本上都不在,全都去了旅遊區工作,付行雲一路上都沒見過年輕人,到處都顯出冷清。
聞逝川因為來勘過景了,很熟悉這兒,路上甚至和幾個抽水煙的大爺打過招呼。他的皮膚不比長期住在這兒的人黑,氣質也和他們不同,但卻是毫無違和感地融入了。倒是付行雲,有種格格不入,他開始還帶着墨鏡,漸漸的也就摘了,揣進兜裡。
他們倆到了一個雜貨店,面積不大,賣的東西不少。
付行雲按着自己的心意選,聞逝川時不時根據實際的拍攝需要給點建議。雖然還是客客氣氣的工作狀态,但付行雲又想起了他們以前一塊兒租房子、添置東西的時候。付行雲其實很不喜歡和别人一起住,他的童年和少年時期幾乎都在福利院過,人多,永遠找不到獨處的空間。
但聞逝川是他的初戀,試問有誰不想和初戀住在一起呢?
恍惚間,他們雜七雜八置辦了一大堆東西。
付行雲還順手拿了個陶瓷小狗擺件,和他家裡的那個很像,家裡的那個是當時分手的時候付行雲帶走的,這麼多年都沒扔。他們以前的出租屋太小,房東也不允許養寵物,付行雲想要小狗,想要得不得了,但隻能買小狗擺件。
分手時,付行雲唯一帶走的、屬于兩個人的東西,就隻有這個小狗擺件。
頗有種離婚時帶走孩子的感覺,很幼稚。
他們買的東西整整裝了兩個大編織袋,聞逝川提起其中一袋,小狗擺件從大袋子裡探出頭,聞逝川看了一眼,沒說話,付行雲有些尴尬地伸手把狗頭摁回袋子裡。
他們提着兩大袋東西過來,小江自覺地過來幫忙整理,等一切都整理好之後,正好是午後,飯點沒到,太陽曬得人都困倦了,小江自動離開,付行雲一個人大字型地躺在新鋪的床上,小狗擺件在床頭的架子上。
在《行雲》這部電影裡,付行雲演一個在西南小城的酒吧裡打工的年輕男人,他日常獨來獨往,但他有一個女朋友——一個所有人都沒有見過的,他常挂在嘴裡的女朋友。他每日上班下班,沒有朋友,一下班就回家陪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在隔壁棟買了一間二手房,正在裝修,他沒事兒的時候就過去監工。
電影的一開始,一切都是平淡的,近乎乏味,唯一有些刺激的,就是他那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女朋友。
付行雲躺在床上,回想劇本。
他看着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的陽光,那一線陽光像是表盤上的指針,随着時間,一點點移動。他聽着窗外傳來的人聲車聲,一切都是那麼陌生,他一個人在房間裡,任由時間從他身上流過去。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付行雲突然想道。
他沒有系統地學過表演,以前在學習讀書時成績也是吊車尾,高中後就沒讀書了。他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徹底地明白過斯坦尼那一套理論,現在他好像有些明白了,什麼是真聽真看真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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