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荷有些發愣,霍瞿庭抓着他下面的手緊了緊:“說話。”
“不要。”辛荷說,“不想做。”
“想自己睡。”他又補充了一句。
霍瞿庭的力氣很大,沒聽見一樣地打算把他扛起來,一直口頭拒絕的辛荷突然非常恐懼地大動作躲了一下,一腳實實踩在霍瞿庭胸口,但很快就縮了回去,兩條細胳膊還下意識地抱着剛才霍瞿庭要扛他的那邊肚子,小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霍瞿庭像被定住了,保持着那個動作,半天沒動,辛荷很緊張地看着他,過了會兒慢慢挪過去,拿手揉了揉他踹到的地方,嘴裡說:“真的對不起,但是是你突然來弄我啊,我都跟你說了,說了不做的,是你自己……”
“是我自己。”霍瞿庭突然說,“不怪你。”
他爬上床,把辛荷攏在他身下,辛荷就緊張地不動了,霍瞿庭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會,辛荷又想道歉,就感覺霍瞿庭的手伸進了他的睡衣,放在了他剛才躲開的地方。
那裡有一道連接腰背的斜切的疤痕,辛荷的皮膚白,腰又細,所以它的存在其實很明顯。
霍瞿庭喜歡親他,但大多數時候不會去碰,辛荷一般都被他弄得神智不清,所以并沒怎麼注意過這一點。
而且那道疤看在霍瞿庭眼裡很明顯,但辛荷自己并不經常見到。
有意無意的,他幾乎從不在赤裸的時候低頭看那個部位,所以不觸發下意識的反應的時候,他其實自己都不太記得。
辛荷不太敢動了,這在霍瞿庭眼裡是他夥同辛或與謀霍瞿庭财産的證明,就算最後拿到的東西有問題,但本質是不會變的,他見識過霍瞿庭翻臉如翻書的技能,所以并不在這種時候還去惹他。
“疼不疼?”霍瞿庭說。
辛荷“啊?”了一聲,想擡頭看霍瞿庭,卻被霍瞿庭蓋住了眼睛。
那隻手很大,幹燥,滾燙,又好像真的比他自己的手厚上不少,遮在他眼睛上方,就連房間裡的光線都擋掉大半。
辛荷有點發抖,故作輕松地說:“你說呢?你試試就知道了。”
但霍瞿庭很久都沒再說話,辛荷就也沉默了。
他被霍瞿庭捂着眼睛攬在身下,又過了好一會,辛荷才拿開霍瞿庭的手,他沒有用力,也沒有堅持,所以辛荷很輕松地從他身下爬出去,在床上坐了起來。
霍瞿庭也坐了起來,兩個人面對面,辛荷臉上的表情讓霍瞿庭有些看不懂。
這是很罕見的情況,不過霍瞿庭并不覺得意外,因為一直以來辛荷隻是裝得好懂,他一直在騙他,對他從沒有過一句真話。
但此刻辛荷好像打算說一句真話。
他看了霍瞿庭很久,突然開口說:“霍瞿庭。”
霍瞿庭沒說話,他接着又說:“你不會喜歡我吧?”
霍瞿庭的瞳孔緊了緊,他張開嘴的時候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要肯定還是否定,辛荷就很輕地笑了一下,讨論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樣,又好像其實是真的用了十二萬分的真誠去說——
“要是真的的話,那你好蠢啊,就算不說我做的那麼多壞事,你喜歡我也沒用呀。”
辛荷拿手指摳了摳自己的臉,像做了錯事一樣的幼稚園小朋友,手足無措,又想解釋清楚:“我活不了幾年了,就算改過自新,以後做個不貪慕錢财、不謀财害命的人,也沒那個空餘時間給你,你喜歡誰都好,就是千萬别喜歡我。”
霍瞿庭剛打算張開的嘴巴又重新閉得緊緊的,他發現辛荷在說到他自己“活不了幾年”的時候甚至用了點期待的語氣,讓他不願意再回憶第二遍。
他緊接着想到那天通過跟辛裎接通電話的手機聽到的辛荷那句歎息似的:“太晚了。”
的确太晚了。
最近這段時間,霍瞿庭一直都不太敢問自己,他車禍後,辛荷離開香港不久,做第二次心髒手術的那天晚上,給他打來、又被他挂斷的到底是什麼。
很不合理的,過去好幾年,那個過程的每一個細節他卻都還記得很清楚,當晚他剛簽完一個合同,因為據當時的秘書随口所說,他與對方公司的負責人過去認識,所以全程他都非常警惕,防止露出破綻,結束以後已經非常疲憊。
回到太平山頂以後,傭人照他的喜好準備好了一缸熱水,還放了放松助眠的藥包,他脫掉浴袍,一隻腳已經踩進熱水裡,手機響了。
車禍後沒換的手機号,電話來自誰都有可能,歸屬地不詳,但他沒有猶豫多久,還是将它接起,很快就聽到一聲帶着試探的,很輕也很軟的“哥哥?”。
霍瞿庭沒能及時反應過來,辛荷就又開了口,聲音還是很低,帶着微弱的哭腔,不令人煩躁或厭惡,隻讓人感覺他當下是真的痛苦和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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