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融有了上次從大淩返航時的經驗,這一回沒有應邀留在主船上,選了二十艘一模一樣的海艦中的一艘,至于是哪一艘,就得秘而不宣了。
他手裡有一下沒一下揉搓着那塊被他盤熱乎了的玉佩,也看不出他心裡在盤算什麼,隻叫人拿來了羅盤和航海圖。
“将軍,要打嗎?”羅遲給他遞了一支細筆,看着周子融皺着眉頭盯着那航海圖,幾乎要把那脆弱的毛邊紙燒出兩個大窟窿。
其實按道理來說,是不能和這些海寇硬碰硬的,首先,他們帶來的海艦雖然輕便而且攻擊強,但是極不耐打,再加上還要照顧那艘又大又笨的主船,就跟背着個大胖小子上戰場一樣,時時刻刻要擔心後背會不會有流失暗箭讓他們斷子絕孫。
要知道,那艘船上可都是朝廷上位高權重的朝廷命官啊。
周子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斜斜睨了一眼羅遲:“不打?還要我們何用?”
并不是周子融好戰,其實他一點也不想跟他們打,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安安穩穩風平浪靜地漂到番陽去。但是這海寇出現的時間和地點都太奇怪了,如果他們繞道逃走,那些海寇可不一定會就此作罷。
坐在華京金銮殿上的那些人多半是想不到,先不說番陽情況如何,就連出使的航道上都能走得驚心動魄。
東笙一整天都心悸得跟打鼓一樣,隻是他這一段時間總是毛病多,也沒太在意,除了胸悶難受以外也沒别的影響。
把張鹭年發配昆州的敕令已經下了好幾天了,明天張家就要拖家帶口地上路,到時候朝廷查封京城的張府,說不定還能再搜出一些對他有利的證據。
為此,東笙專門給查封張府的人手來了個偷天換日,安插了一半多的人進去,确保他們最後能“報喜不報憂”。
可就算做到了這一步,他還是感覺哪裡不對,哪裡似乎想漏了。
于是一顆心從早懸到晚,中途還去内閣府和張府晃了一圈。
晚上回東宮,把暗樁報上來的張府物什清單仔仔細細,幾乎逐字逐句地過了一遍——什麼問題也沒有。就連白天化成小販算命先生在張府門口蹲點的往生也什麼都沒查出來。
?他想,那張鹭年早就是強弩之末,自己把自己蹦哒沒了——也許,就真的這麼完了?
但他還是放心不下。
往生扮成宮女,大晚上在皇宮裡逛了一遭,等他溜溜達達地回來,竟然看見東笙還點着盞白晶靈能燈在對着桌子發呆。
東笙這兩個多月以來待在皇宮裡錦衣玉食,卻不見他胖,反而瘦了一圈,連下巴都尖了不少。
“想什麼呢?”往生關上了門,換回了常用的那張臉,然後窸窸窣窣地把那一身粉色的綢裙褪下來。
“沒什麼。”東笙搖了搖頭,然後擡起頭來直勾勾地盯着他,沒頭沒尾地問道;“你覺得張鹭年就會這麼算了嗎?”
往生愣了一下,道:“你覺得呢?”
“他已經玩完了。”東笙手指有意無意地敲着桌面,“但是蔣坤還沒有。”
往生神色微動:“你什麼意思?”
東笙自顧自地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想得兩眼發直,沉默了半晌才道:“可是我覺得張鹭年對他已經沒用了。”
往生;“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和甲子就幫你盯着蔣坤幾天。”
東笙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覺得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張鹭年雖然最後把自己蠢死了,但他畢竟在朝多年,背後還有蔣坤這座大靠山,東笙總覺得他還沒有死透。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不管什麼東西,垂死掙紮的時候是最可怕的。
隻是那個時候的東笙還不知道,一個人的心到底能有多狠絕。
第50章意外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一個小太監來給東笙送早膳。這個小太監十分面生,以往從來來過東宮。東笙雖然心性粗粝,但從小在行伍中長大,習慣身邊都是認識的人,突然冷不丁自己冒出個眼生的,難免會覺得有些膈應。
他斜睨了那小太監一眼,貌似無心地問道:“喲,怎麼是你?以往沒見過啊。”
小太監愣了一下,随即滿臉堆笑,讨好道:“奴才不過是個下人,宮裡頭下人那麼多,也不能個個都入得了殿下的眼啊。”
東笙坐在案邊,撩起眼皮子瞅了他一眼,用下巴指了指桌面;“放這吧,趕緊走。”
小太監忙屁颠屁颠地把早膳送了過去。
東笙兀自翻着手裡的書,餘光瞟見早膳放下了,便頭也不擡地嗯了一聲,示意他可以走了。然而等了半天,那小太監還嚅嗫地杵在那裡。
東笙不耐煩了,把手裡的書啪嗒一放,語氣裡帶了些惱怒的味道:“不說了嘛,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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