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她确實從未想過,餘不夜若是忘記了她,要怎麼辦呢?
顧煙杪同侍女的交談間,已經抵達了餘不夜的房門口。
侍女輕輕敲門,揚聲道:“餘姑娘,南安公主來看你了。”
“門沒關,你們進來吧。”
聽到那溫柔的聲音,顧煙杪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不知為何,擔心了大半年,此時竟出現類似于近鄉情怯的愁緒。
随着侍女将門緩緩打開,她一眼便看見了熟悉的身形。
餘不夜坐在窗邊煮茶,在袅袅熱氣中,她逆着光轉過臉來,未言先笑。
僅僅是這婉順溫靜的一笑,桃花眼碧波潋滟,顧煙杪立時便确認了面前的女子還是她認識的落落優雅的餘不夜。
顧煙杪的眼眶有些發酸,餘不夜笑着朝她招手:“公主,我的腿有傷,行動還不太自如,請恕我無法行禮迎接。”
失而複得的喜悅驅使着顧煙杪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餘不夜跟前,難以自控地緊緊抱住她,哽咽地說:“跟我還客氣什麼。”
餘不夜柔弱無骨的手緩慢地撫摸着顧煙杪的脊背,安撫道:“我好好兒的呢,你可千萬别哭啊。”
她還是如此,分明是自己受了傷,還要安慰别人。
“我才沒哭。”顧煙杪自诩心志堅強如鋼鐵,絕不輕易落淚,遂自然而然地嘴硬道,“沙子裡進眼睛了。”
在旁邊守着沒出聲的水蘭:“……”
公主,你要不要聽聽看自己到底在說什麼。
顧煙杪蓦然想起方才侍女的話,猛然擡頭面露傷感地看向餘不夜:“你是不是忘記我了?”
餘不夜沉默一瞬,又笑起來,伸手摸了摸顧煙杪的臉,慢慢地回憶道:“原來是記不得了,但現在已經想起來了許多片段,我記得,我們在南川認識,對吧?你開了一家茶鋪,每個月我都會去幾回,講講淺顯易懂的茶經知識……”
此時桌上的熱水燒開了,咕噜咕噜冒着泡泡,打斷了餘不夜的講述,她招呼着顧煙杪與水蘭一道坐下:“來嘗嘗我泡的乳茶,特别香甜,大魏少有這一口。”
顧煙杪坐在她旁邊的位置,有些擔心地問道:“你貿然強行回憶,頭是不是會很疼啊?”
泡茶仿佛已經是餘不夜的被動技能,就算身體受創嚴重,她泡茶時有條不紊的動作也仍舊熟稔優雅。
同時她還能笑着回答道:“放心好了,若是頭疼,我就不想了,這段時間安歌和阿依暮都對我很好,再忙也會來噓寒問暖,我也有好好吃藥治療,所以比起一開始的情況,現在已經好多了。”
顧煙杪聽到安歌的名字,哼了一聲:“他當然要對你好,你可不知道這個混蛋拿你威脅我換了多大的好處,若我知道他怠慢了你,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餘不夜有些吃驚:“很、很貴重嗎?”
“不是錢的事兒,如果隻是錢倒好解決了。”顧煙杪擺擺手示意她莫要在意,而後捧着西涼特色的超大茶碗,喝了一口熱騰騰的乳茶,醇厚的奶香裡有清甜的茶香,味道好極了,“這個方子不知道能不能買來。”
水蘭也喜歡這乳茶的口味,但還抽空安慰了一下餘不夜:“餘姑娘放心吧,我們公主哪裡是這麼好占便宜的?她絕對會連本帶利讨回來。”
餘不夜踟蹰片刻:“隻是覺得麻煩公主,我哪裡值得……”
“你值得!你一千一萬個值得,勿要妄自菲薄!”顧煙杪握住餘不夜的手,目光非常堅定,“他們肯提條件已經是最好的情況,我都已經決定,如果他們不肯交出你,就……”
水蘭趕緊往她嘴裡塞了一口紅豆涼糕:“公主!這事兒可不興說啊!”
“幹什麼!”顧煙杪不滿地咀嚼着,“我是那種打打殺殺的人嗎?我要對他們進行經濟制裁,停止大魏與西涼的所有商貿活動,看他們還敢威脅我?”
“哪兒有這麼容易?現在南川多少人是靠着進出口商品過日子呢。”水蘭看她這副模樣,情不自禁地就笑了,順口說道,“包括我,這次我來西涼,是想批發優質的天山雪蓮,做茶水喝也不錯的。”
“這确實是好東西,但忌口喝法要同醫者問清楚。”一講到浮生記的事,顧煙杪的思維就順利被帶跑了。
話題一開了頭,就很難停下來,執手相看淚眼的相認環節變成了快樂茶話會,三個女子喝着乳茶吃着點心,兩位有着豐富經商經驗的商人開始聊些天南地北的奇聞異事,水蘭還不忘把白果喊來聽故事。
她倆早年間走南闖北,三教九流的人都打過交道,見過的奇葩人士不知凡幾,真要說起來三天三夜都不得停歇,顧煙杪便借此穿插着提及一些舊事,看看餘不夜記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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