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鋒刃卻又溫柔,漆黑幕布般的長夜之下,猶如鷹隼,景純想,她這輩子大概都會記得這雙令人着迷的眼睛,将他的話藏進心窩裡,細心呵護。沒有更多的溫情時間,沈燼南沉下目光,沖她比了比下巴。“過去吧,我就在這裡看着你。”景純用力吸了吸鼻子,知道再這麼糾纏下去沒有任何意義,那些事,終究還是隻能由他自己一個人去解決,她能做的隻有默默守候,祈禱他可以平安歸來。當然,自己和景正黎之間的父女情分,也就到此為止了,從今往後他們便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互不相幹。景純攥緊垂在身側的雙手,小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最後深深望了面前的男人一眼,緩緩轉身,朝着橋墩下的黑車邁開腳步。一步。兩步。三步。沉重而依依不舍的步伐拖着她漸行漸遠,沈燼南的身影在濃濃夜色裡,很快變成一道模糊的光暈,她很怕自己會忍不住回頭,于是不自覺加快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後變成了一路狂奔,等跌跌撞撞爬進車後廂時,再回頭,橋上的一切都變成了虛幻的影子,似乎伸手碰一碰,就會灰飛煙滅。厲辭暗歎一口氣,發動了車子,江左擎迅速按住了他的手,質問道:“沈燼南怎麼辦?!”厲辭低吼:“等!”江左擎氣得要爆炸:“我等不了!”說着,他就要跳下車沖過去和那些人大幹一場,被厲辭一把拉住。“等不了也得等!這是他自己的事,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插手,你不是他,不要這麼意氣用事!更何況,你現在過去隻會害了他!”江左擎掙紮了兩下,最終捂着臉,不作聲了。他沒談過戀愛,不理解那是種什麼感覺,大概,真的可以為之不顧一切吧。車開走了。景純拼命向後望去,除了一片黑暗的夜,什麼都看不到。……黎明時分,景純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衛欽在門口守候多時,正蜷縮在角落裡昏睡,聽到聲音,倏地擡起頭,見是她,立刻站了起來。“景純,你去哪兒了,怎麼一整晚都沒有回來?”他不放心,上前抓住她的兩條手臂仔細查看,又将她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見無大礙,這才稍稍松了口氣,伸手向她要鑰匙。“我來開門吧?”景純目光呆滞,盯着門鎖看了好久,這才緩緩搖了搖頭,自顧自地從口袋裡摸出鑰匙,打開了房門。“我有點兒累,想好好休息一下,你請便。”她無力地沖他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走向卧室。衛欽察覺出她的不對勁,飛快上前攔住她,問道:“發生什麼了?你臉色看上去好差。”景純低着頭,心不在焉地答道:“沒什麼,昨天店裡有點兒忙,我先去睡了。”衛欽不會這麼輕易受騙,仍舊擋在她身前不肯挪步:“胡說,昨天我去過店裡,那裡早早就關了門,你根本就不在。好好說,到底發生什麼了?是不是跟那個沈燼南有關?”聽到這個名字,景純腦袋裡有根弦瞬間繃了起來,條件反射似的擡起頭:“不是。”衛欽若有所思地抿起唇,苦笑:“不要再騙我了,景純,你真的一點兒都不會騙人。”她怔忪片刻,眼神逐漸黯淡下來,虛脫地倒進了沙發裡,一聲不響地用靠枕蒙住了腦袋。衛欽走過去,強硬地将靠枕奪了過去,追問她:“告訴我,沈燼南怎麼了?說出來總比悶在心裡強,雖然我讨厭他,但我不想看你這麼難受,你明白嗎?”不明白,她現在什麼都不想明白,隻想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什麼。景正黎為什麼要拿自己當做籌碼?沈燼南又為什麼會受他們威脅?他們到底在瞞着什麼?無數疑問在景純腦海裡飛舞,沖擊着她僅存的一絲理智,逐漸耗光她最後的力氣。“衛欽,人與人之間真的有那麼多爾虞我詐嗎?我不懂。”隻要她願意開口,就是好事,衛欽立刻将她擁入懷中,溫柔地撫摸那單薄瘦削的脊背。“那些是非恩怨,和你沒有關系,你一直都很單純很簡單,所以千萬不要受到影響,你隻需要做自己就好了。”他細心安慰道,“其實,我知道一些事情真相,如果你願意聽,那我就告訴你,當然,如果你不願意,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景純一愣,頓了頓,問:“什麼真相?”衛欽定下心神,閉目思忖片刻,說:“關于你父親景正黎和沈燼南的,想知道嗎?”她心覺疑惑,但話已經說到了這裡,肯定是要了解清楚的,隻不過在此之前,她還是反問了一句:“你為什麼會知道?故意騙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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