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繼叫道∶“……姽之?”
“誰人都道我姽之行雲流水、潇灑不羁,當真狂妄。但他們都不知道,一旦這樣的人真的想要一樣東西的時候,是怎樣的固執己見、任性而為,非得到不可;因為他們不配知道。”姽之說着讓黎繼不知所雲的話,倒也沒再做什麼。
轉身去拿起燈籠,姽之沒有回頭,走出房間時淡淡的說∶“那我就不打擾小師兄睡覺了。”
黎繼∶“……”怎麼,他感覺他好像越來越看不透這個所謂的小師弟了,包括他所做的事情,所說的話。
但姽之并沒有要替黎繼解答疑難的意思,直接走出了房間。誰料,姽之剛剛關上門,就看到了不知何時站在長廊邊,也不知站在那裡多久的白衣公子。
在月光的淡薄揮灑,與燭光的缥缈不清中,姽之溫恭的笑莫名被映襯的多了幾分陰暗,烏黑的眼瞳如一汪黑墨,深邃又窺探不到盡頭。
兩人相望無言。須臾,姽之拿着燈籠走出長廊,轉眼間便消失了蹤影。
白衣公子站在原地半響,走進了一旁的房間内。
夜色悄聲無息,天空無一閃爍的碎點,仿佛無邊的帳幕一般籠罩在衆生之上,要将一切的黑暗肮髒都包裹其中。
然後,天亮了。好像夜裡的一切都如同逐漸褪去顔色的天空一般,靜靜的被掩蓋在内心深處。
黎繼是被司桦君叫醒的,在破曉來臨之際,被一雙手無情的從睡夢中叫醒。
睜開第一眼,黎繼看到的就是司桦君一絲不苟的整潔形象。
在被窩裡睡着懶覺,頭發亂成一團睡姿奇特的黎繼∶“……有事?”
“早起練劍。已經晚了一盞茶的時間,速起。”司桦君說着,丢下一句“我在後庭等你”後就走出了房間,還體貼的關上了門。
黎繼反應過來,坐起身子,眼神一一從房間各處劃過。
不大不小的房間,床靠牆,零碎的晨光從镂空花紋的紙窗中透進來,房間裡的陳設已經在昨天被清理一空,如今隻剩下一個檀木小桌擺在一旁,桌上還整齊的放着司桦君昨日讀過的竹卷。
真的回來了?黎繼神情有些恍惚,身上蓋着的被子也是他以前最喜愛的素色花紋。
被魔太子一劍穿心又摔下懸崖,黎繼已經不奢求能活着了。如果前幾天發生的一切都是陰謀活着幻境,那誰會來陷害一個連活着都成了難事的人呢?
而且如果都是夢……黎繼想着,掀開被子拿起了床頭立着的無痕劍,輕如鴻毛的重量拿在手裡,感覺是那樣的熟悉。
拔出劍鞘,黎繼将手伸到無痕劍下輕輕一劃。由小迅速增大的血珠滑下指尖,落在被子上,暈開一點血迹。
雖然被間劃開時,那點疼痛可以忽略不計,但卻也是恰恰證明了黎繼此刻并不是身處夢境。
那就是……真的回來了?回到過去這個一切還沒有發生的時間點。
明确的認識到了這一點,黎繼心中卻沒有慶幸和欣喜若狂,隻有憂郁和歎息。
天道不可違,凡事講究因果宿命。種下什麼因,結出什麼果。宿命的因已經種下,黎繼可不會狂妄的認為僅憑一己之力就可逆轉改變。
但若無法改變,那又為什麼會讓他回到過去?黎繼不得其解。
‘嘭’的一聲輕微的響聲從後庭的方向傳來,驚醒了黎繼。
對了,司桦君還在等着他去練劍!黎繼可不敢挑釁那個僞君子的耐性。
不到半個時辰就收拾好了自已的儀容,楚君拿着劍後後庭找到司桦君。
黎繼來得有些晚,晨霧已經散去,在後庭舞劍的人影一招一式,也清晰的映入眼簾。
赤霄劍已然出鞘,劍光淩厲,所到之處揚起一陣疾風。雖是劍身如芒、氣勢如虹,卻絲毫不損那一身不食人間煙火的淡漠高冷。劍招一來一去,帶起衣袂翩跹,姿态輕若遊雲。
黎繼一邊看着,一邊思索,如果自己與他對招,能夠撐得過多久?
應該是黎繼的目光過于刺身,司桦君隻手挽了個劍花,收斂劍勢,轉身看向遲遲到來的人。
約是二八年華,細眉杏眼,身如玉樹,氣質翩翩,真是一俊俏公子。卻可惜除卻一臉冷淡,那張好看的臉皮再沒别的神色。
不着痕迹的打量過後,司桦君說∶“出劍。”
黎繼一愣,他剛想着和僞君子對招,怎麼這僞君子還有能看透人心的技術?
想歸想,黎繼卻利落的拔了劍∶“請指教。”
司桦君隻是舉起劍,示意黎繼進攻。黎繼也不客氣,他現在可不是那個鼎鼎大名的魔将,一個雛丁,要什麼公平?
黎繼手中持劍就跟他很久以前的性格相似,輕靈機巧,劍意綿延,長劍走勢如行雲流水,揮灑自如;司桦君則是一手熒光寶劍,刃如秋霜,寒光閃爍,不盡華麗,但卻鋒利如初。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我的寵物無敵你們随意 我夫人是男主白月光 酸檸 穿成男配長子+番外 替身侍妾不幹了 獨占病美人師尊【重生】 前緣不論+番外 執戟人間 溫柔失格 假裝仙人來種田 恃寵而驕[娛樂圈] 誤入歧途的少年是貓咪啊 快穿:身為宿主卻幹着主神的活? 朕不想當皇帝 我搞上了天然呆學弟+番外 風月情詩 四合院:傻柱的逆襲人生 穿越亂世,我帶族人向山林走去 啟禀太子:此女有貓膩! 穿書暴富後我踩翻修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