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rdo;&ldo;太子妃最終人選是藩王宋九韶的女兒,名曰宋繡璇。才貌雙全,聰慧識大體,聖上和太子殿下都比較滿意。&rdo;&ldo;哦。&rdo;&ldo;太子殿下的大婚典禮定在這月二十六。&rdo;&ldo;哦。&rdo;阿寂持續悶聲悶氣:&ldo;皇後娘娘。&rdo;&ldo;我在聽我在聽。你别叫這四個字,太瘆人了。&rdo;我擡起頭看她,&ldo;什麼叫比較滿意,是形勢比人急吧。宋王的封地是蘇國所有藩鎮中最大的一塊,聯姻這個東西,還哪有什麼才貌雙全滿意不滿意。宋繡璇就算是駝背四肢不全外加長了張麻子臉,哥哥也得不得不娶她。&rdo;阿寂的眼睛被劉海遮住,嘴角冷冷清清:&ldo;公主聰慧百裡挑一,屬下佩服之至。&rdo;我的雞皮疙瘩抖了抖,擺擺手:&ldo;你盤點一下,把還沒用過的布匹,沒有皇家标記的珠钗什麼的,平分給從我來南朝後一直服侍得不錯的侍女們。&rdo;&ldo;公主這是要……&rdo;我沖她伸出一根手指頭晃了晃:&ldo;一個月,最多也就一個月,我和你就不會住在這裡了。&rdo;阿寂掩在劉海後面的眼珠動了動,繼續像是事不關己地說道:&ldo;不管住在哪裡,奴才都會誓死保衛公主的平安。&rdo;我重新趴回桌子上,瞪着小白那雙比玻璃珠子還要亮的貓眼,想了想又道:&ldo;阿寂,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比我還大四歲,至今還沒有嫁人呢。&rdo;&ldo;奴才以公主為家。公主在哪裡,奴才就在哪裡。&rdo;&ldo;可你要是真的孤苦終老,我一輩子都會覺得愧疚的。&rdo;我轉過頭去,很認真誠懇地望着她,&ldo;我讓你嫁給秦楚好不好?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不過我的阿寂這麼能幹,若是做妾侍太委屈你了,嗯,那個康王妃,正室……讓我想想辦法……&rdo;阿寂低聲道:&ldo;奴才不喜歡康王殿下。&rdo;我捏着手腕的玉镯子,慢吞吞地道:&ldo;那你拿我的性命發誓,你真的一丁點兒不喜歡康王。若是說謊,就讓我立時而死。&rdo;阿寂身子顫了顫,嘴巴張了張,不說話了。我學着母後的樣子拍了拍阿寂的手背,笑眯眯地說:&ldo;你等着,我一定不會虧待了你。&rdo;阿寂擡頭看我,眉心蹙成一團疙瘩,一臉不能苟同的意思:&ldo;公主……&rdo;&ldo;據說秦斂現在不是很寵愛我麼,我再不趁着這時候好好利用一下,怎麼能對得起以後要受的暴風驟雨。&rdo;晚上,秦斂果然準時駕臨永安殿。距離趙佑儀嫁過來隻剩下一個半月,宮中卻無半分喜慶的意思。我也沒有見到秦斂對這件事上心過。我在晚膳後故意把這事提到秦斂面前,沒想到他連眉毛都不皺一下,捏着茶盞明目張膽地轉移話題:&ldo;永安殿幾天之後就要開始翻修,你和阿寂先搬去柔福殿住些日子。&rdo;我癟着嘴瞪着他。&ldo;你不喜歡柔福殿?&rdo;秦斂露出一個笑容,&ldo;那長信殿如何?&rdo;我看着他低頭飲下一口茶,吸了口氣道:&ldo;陛下,安排個吉日吉時,把阿寂嫁給康王殿下吧?&rdo;秦斂拿茶蓋撥弄茶葉的動作停住,擡頭看向我,黑眸沉沉,古井無波:&ldo;你肯舍得?&rdo;&ldo;我不舍得。所以阿寂嫁過去一定不能受委屈。所以……&rdo;我再次深吸了一口氣,閉着眼道:&ldo;讓阿寂做正室好不好?&rdo;良久沒得到回應。我半睜開一隻眼,秦斂正單手支頤似笑非笑地瞅着我:&ldo;熙兒這話,可是想讓孤把現在的康王妃廢了?可康王妃是依先皇的旨意嫁過去的,要廢怕是不容易。&rdo;我抱住他的一隻胳膊,見他沒有抗拒,就更緊地抱住,揚起臉,表情相當誠懇:&ldo;這件事要是能達成,普天之下辦到的人也就隻有陛下了。&rdo;秦斂笑笑:&ldo;熙兒說個能說服孤的理由。&rdo;我想想,說:&ldo;阿寂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她的德行和容貌都足以把現在那個康王妃比下去的。&rdo;秦斂不為所動:&ldo;這話說反了罷。你是阿寂從小看到大的才對。&rdo;我再次癟起嘴。他伸出手扯了扯我的臉頰,笑着說:&ldo;再給你兩次機會。&rdo;&ldo;傳聞康王妃以善妒出名,康王夫婦相處不睦。而康王和阿寂又本就兩情相悅,康王妃嫁給康王,苦的是三個人。這樣的婚姻,不要也罷,對不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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