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至今仍然無法長時間離開醫院,放心地去做這些事。張進的情緒非常不穩,時有拔掉針頭,絕食等拒絕治療的傾向,醫生怕出意外,總是囑咐我要盡可能地看着他。找到證人本就希望渺茫,我隻能選擇先專心顧好張進,不讓情況進一步惡化。
意外的是,我把這些狀況大緻向蘇也講了之後,她想也沒想就對我說:“海冰,張進我來照顧,你盡快去調查吧。”
我有些驚訝,告訴她這些并不是在尋求幫助,隻是憋得太煩悶,不經意就講了出來。
“不用,沒什麼希望,白折騰。”我不想把她牽扯進來。
“不要放棄嘛。”她卻勸我,“越早去問,記憶就越深刻,說不定真有誰記得呢。再拖下去,記得的人都不記得了。”
“可你也看到了,張進現在不好相與。”
“你放心,我就是搞護理的,專門照顧人。頭疼的病人也不是沒見過,我肯定比你有辦法。”
“可是,你不是得回去上班嗎?”
“這你也不用擔心,我好長時間都沒休假了,攢了好多假期,照顧到張進出院都夠。而且……”蘇也對我笑了笑,“我已經打算要回來了。”
“……是嗎?”
“鄉下支援的一年期已經滿了,我随時都可以申請回來。我先把我攢的假休完,然後再回來上班,那時候張進就能出院了。”
一時間,我不知該對蘇也說什麼。她願意幫忙,真是雪中送炭。但我知道,她主動提出幫我,還說要回來,恐怕還是因為我。
半年前,她聽說我追雅林無果時,就曾以為和我之間又有了機會,當時我态度鮮明,她便退了回去。現在,她知道我跟雅林已經再無可能,心頭肯定又燃起了希望。
“蘇也,我不想白折騰,也不想你白折騰。”我對她直言了。
她倒無所謂的樣子:“什麼白折騰,你想多了,我跟張進也是朋友啊,他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還能袖手旁觀?”
“……”
我最終接受了蘇也的援手,因為我實在沒有辦法了。但我心裡,又多了對一個人的愧疚——這個被我屢次辜負,卻還是在最困難的時候回來幫我的女孩,我卻始終隻能虧欠于她。
***
蘇也的做事風格一如既往的風風火火,加上本就是幹這一行的,自她來了以後,病房裡的許多事變得井井有條了。張進的臭脾氣時常會爆發,但他對蘇也倒沒什麼成見,不會針對她。而我終于得以抽身,開始尋訪所有可能為我們作證的人。
出事地點周圍有三棟高層住宅,那幾天,我一家一家地詢問,問遍了那三棟住宅裡所有的人家。當天到現場目睹了慘狀的人大概有十來個,但和警察給我的答案一樣,沒有一個人可以肯定看到了兇手的臉。我給他們所有人看廉河銘的照片,但隻有兩人模棱兩可地認為比較相似,但因為當時的車燈實在太晃眼,并沒有看清楚。雖然大部分人都聽過河銘公司和廉河銘的大名,但一眼就能認出廉河銘的人卻不多,于是就算有人看見了,恐怕也無法留下深刻印象。
我又按照警方提供的當晚在河銘公司加班的高管名單,一一上門查訪,一部分人一聽到我的來意就閉門不見,一部分人多少回答了一些。隻是所有回答了我的人,都非常肯定廉河銘的辦公室的确通宵亮着燈。
所有可以尋找的旁證都無法提供對我們有利的證詞,無奈之下我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嘗試最後的辦法——去找宋琪。
宋琪接通電話聽到是我時,就知道我找他是為何事了。他的态度依舊禮貌客氣,但話語中透着強硬:“冷先生,關于你朋友的遭遇,我非常同情,衷心祝福他能早日康複,重新生活,也祝你們早日找到真兇,得到補償。”
“能出來當面說嗎?”我沒接他的話。
“沒有這個必要吧,我能說的都已經說過了,沒有什麼還能告訴你的。”
“你是心虛了吧。”
“我有什麼好心虛的?我隻是把事實講出來而已,總不能讓廉總被誣陷吧。”宋琪笑了笑,語氣平穩如常,就好像他真的坦坦蕩蕩一樣。
我沒能把宋琪約出來,更别說讓他有一絲絲的動搖。這本在我的預料之中,隻是從這簡短的幾句對話,我又一次感覺到了宋琪的城府。他同我對話時的語氣比我想象的還要從容自若,從容到甚至能讓人以為是我在誣陷廉河銘!
☆、第三十七章(2)
我似乎已經無路可走了,事到如今,除了張進和蘇也對我深信不疑以外,沒有一個人相信駕車的人就是廉河銘。
回到醫院,我疲憊地坐在一旁。當時張進已經入睡,蘇也便拉我去醫院門口的小攤吃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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