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擺手:“不了不了,我去裡面。”藍衣大媽看我進了内衛,繼續和黃衣大媽八卦道:“今天顧家,就是我們星月上頭的那個顧家出了大事了!”在内衛的我:“?”一個哆嗦。“不是說今天是顧總和李家千金結婚的好日子嗎?出啥大事了,新娘子跟人私奔了?”“比這更嚴重,新娘子是假的,這婚沒結成!”“我的媽,那假新娘子是誰?”“那個著名的大盜-無影雞爪!多少豪門大家,吃過他的虧,全球警方逮了他三年就是怎麼也逮不到他,沒想到栽顧家手裡了!”“不愧是顧家。”“誰說不是了!”……“楊楊你怎麼去了趟廁所回來精神都好了!”立刷問我道。“有嗎?錯覺!錯覺!”……初見【顧年視角】我第一次見到白楊楊的時候,他才16歲,臉上的嬰兒肥還沒褪去,一雙眼睛又大又圓,他穿着白襯衫,藍色校褲,斜挎一個洗個發白的帆布包,看起來貧窮的不加掩飾。他是我八竿子打不着的大舅家的外甥女的丈夫的姑奶奶的異父兄弟的孫子。嚴格來說。我兩連血緣關系都沒有。領養他,純粹是個意外。亦或者是我的一時興起?總之,一開始我是真沒想領養他。那些為了養個便宜兒子堵長輩的催婚的鬼話,純粹是說了逗他玩的。他的眼睛長的很漂亮,睫毛很長,眼裡透着濕漉漉的水光,看起來就像動物世界裡剛出生的小鹿。如果說領養他是一時興起。那麼他的眼睛便是這興起的主要原因。這麼說,有些變态。但這就是事實。他很貧窮,也很倔強。尤其在自尊心上很是好強。這一點,我在帶他來我家的第一天就發現了。他不願穿我給他買的衣服鞋子。固執的穿着一雙十元的小白鞋。我還發現他有記賬的習慣。我給他的任何一筆花銷,他都好好的記着。這孩子是想以後長大賺錢了,把這些錢還給我嗎?看到這裡,我不禁啞然失笑。聯想到他對這個家裡的人的态度。總是小心翼翼的。不論家中的管家和阿姨,都有着客氣的疏離,對我除了疏離還有些畏懼。“不行,我得改變他。”這個念頭在我腦海裡紮了根。我想到了“夾菜”!于是我隻要和他一起吃飯,就給他夾菜。一開始的時候,他有些驚訝,有些不适應。我為自己找了個合理的借口:“我不愛吃。”但又不想浪費糧食。果然,他信了。也就坦然的吃下了我給他夾的蘿蔔,蛋黃,海帶,玉米……雖然這裡面很多确實我真的也不愛吃……他默默的吃着我給他夾的一切東西。從不表露自己的喜好。這可不行,我心裡想。于是,我和做飯的阿姨說:“以後做飯的時候,姜可以切大塊些。”阿姨不确定道:“多大塊?”我指着案闆上的一塊帶毛的生姜道:“這樣急很好。”阿姨道:“可是先生,這我還沒切啊。”“不用切,就這樣吧。”我還記得那一天,我将生姜夾到他盤裡時,他那震驚的表情,眉頭緊皺,表情扭曲。他夾着那塊帶毛的生姜,看了又看,拿起又放下。那一刻,我真的懷疑,他會像以往那樣不動聲色的将生姜嚼吧嚼吧吃下去。誰知,想象中的畫面并沒有到來。他将生姜夾起,丢回我的碗裡。憤怒道:“你幹嘛往我碗裡丢生姜啊!”那生氣的小模樣,讓人忍俊不禁。我隻好摸摸鼻子道:“哦,那是塊生姜啊?我以為是塊土豆。”他的氣焰一下子就低了下來。似乎是被我這一套說辭給說服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發脾氣。我非但沒有覺得生氣,反而還覺得他與我親近了些。人啊,總該有些煙火氣才好。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眨眼就過。足夠将一個臉上帶着嬰兒肥的小男孩變成一個洋溢着青春氣息的少年。他也與我們熟了些。會當面表露他的喜好。會問我要錢買五課三練了。還會在我忘記開燈的時候說我摳門。我真正意識到我對他的感情不一般時。是在我發現他想要報考的大學都離南城很遠時。說不清什麼感覺。即生氣又有些委屈。我哪點對他不好,為什麼他總想着離開我?翅膀硬了就可以離開我,一個人去遨遊了嗎?以後是不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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