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屏氣凝神,我擡頭看一眼他,發現他的視線正好掃過來,我有點心虛的低下頭。有點恐慌他知道那件事情,心髒小鼓般地擂動。
“早上的那個精英班的男生,你們都看見了吧?原本他班主任發現後就是在樓道裡面詢問幾句。結果,好巧不巧,被年級主任撞見了,聽到了點,這下好了。”班主任拍了一下手,“小事變成大事,當時打電話就給我叫過去了,吓我一跳。好在我們班的這個女同學給力啊,沒有做錯事,中規中矩,這才免了一頓罵。”
“為什麼會受到這麼大處罰,我之前也提過。一個是我們這年級最近總是亂七八糟的破事不斷,前幾天七班幾個男生在校門口的巷子裡打群架,被教育局的領導瞧到。校長被批,緊接着年級主任肯定跑不了,被校長在辦公室裡面談了一小時的話。雖然我們也不知道說什麼,但絕對不是好話。”
“所以,年級主任就要抓一個典型,加重處罰,以儆效尤。正好這男生撞到槍口上了,索幸我班的女生沒事,不然今天在老師大會上作報告的就要加上我了。”
“所以,同學們,我想說的是什麼呢。這段時間要把心思放在學習上,稍一差錯,被逮住了,掉不了棗子吃。我可是醜話說在前頭,倒時出事害我挨批,我可不在年級主任那裡撈你。再說了,才來幾個月,就搞出這樣的事,閑的沒事幹,你們這個年紀懂得什麼情情愛愛,把學習搞好才是真的。”
他又說了以往他帶的班級的陳年往事,吧嗒吧嗒的說了一個小時才放了我們清淨。
下課後,班裡一下子沸騰了,就像水倒入滾油的鍋裡。到處都是三五成群讨論的,臉上帶着誇張獵奇的表情。
“上次七班那群男生和城西二高打架,都有好幾個人受傷骨折的,也就是叫家長。可是郝一銘也就是寫幾封情書,就受到這麼嚴重的處罰,太不公平了。”羅盈盈為他打抱不平,轉過頭和陳峨聊天,她們兩個在同一寝室,關系還不錯。
“是啊!年級主任自己不痛快找個人墊背,還不是秀他管理能力,我隻能說無恥。”陳峨一隻腳踩在凳子上,胳膊放在那條腿的膝蓋骨那裡。
“嗯,年級主任好讨厭。英語課的時候,我在看小說,他從窗戶那裡看見了。一直站着不動,當時班裡一下子靜了,關關從下面拍拍我的腿,我回神轉身一看,他直勾勾的盯着我,靠!吓我一跳,小說沒看完就被沒收,煩死了。”羅盈盈回憶當天的場景,翻個白眼。
我聽着她們對年級主任羅列着一條條的罪狀,越發地煩躁,瞥了一眼她們,真心認為此刻最讨人厭的是她們。
出校門的那一刻,感覺身上的重負一下子飛走了,身心放松。擡頭看到郝一銘一個人落寞的在前面踱步,他受到了打擊,平時遇見他的時候,身邊還有幾個朋友。
我快步跟上去,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神空洞不自然,跟他從前神采奕奕的面孔相差甚遠。我久違地感到一點愧疚的心情,這種感覺有點新奇。
“你還好嗎?”我出口問了一句,他意識到我的存在,沒有再陷入發呆中,無力地跟我點了點頭。
“沒關系,不用想太多,學校同學都知道你的處罰過了。是年級主任有意拿你開刀,很多女生都很同情你,就比如關之和今天就為你辯論幾句了。”我故意提到關之和,聽到她的名字他朝我看來,微笑了一下,傻乎乎的,我有點嫉妒關之和了,竟然有這麼大的魅力。
“你知道是誰舉報到你嗎?”我試探地說出,他皺着眉搖搖頭,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抿緊嘴巴,眼神中透着冷漠,内心雖然恐懼,但是這種情況給我帶來一種刺激感。
“你還會追求關之和嗎?”
“我要先做些别的事情,這樣我才能更自由地更有選擇地做我想要的。”他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我感覺腼腆的他在逐漸地改變了。
回到家裡,我想着最近要交的資料費,心裡面有點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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