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維爾眉頭一皺,打發以撒去把藥箱裡的碘液拿來,小心翼翼浸染紙張,中央出現了一個藍色的五角星。
然後,以撒看見澤維爾站在窗邊,把紙張攥成紙團,捏在手裡,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直接變得血色全無。他想走過去,剛擡起腳,澤維爾忽然動起來,面色如常,好像剛才的失态隻是錯覺。
他用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柔和語調把薩莉叫到跟前,盯着她看了很久,拍拍她的肩頭,讓黛西把薩莉帶去洗個澡吃點東西,再聯系裁縫按她的身量挑幾件成衣寄來。
在大家都為他的态度感到驚奇的時候,澤維爾宣布,他準備要收養這個孩子。
以撒聽了這話,驚得尾巴都豎了起來——不會真是私生子吧?
回到房間,以撒和澤維爾面對面坐下,以撒皺着眉想了很久不知道怎麼開口,反而是澤維爾艱澀地反問:“不然難道把她送去童工工廠?那些鬼地方……”
“等等,”以撒打斷了他,“那她媽媽呢?她爸爸又怎麼了,我怎麼一點都不懂,這是打的什麼啞迷啊?”
澤維爾突然擡起眼睛看他,那雙藍眼睛顫抖着,隻一瞬,又斂下去不看他。他的雙手在膝頭交握,指節捏得泛白,“怎麼會這樣呢?關我什麼事?”他喃喃自語。
突然,澤維爾騰地一下站起來,摟過以撒的肩膀,默默抱了他很久,突然歎息一聲:“對不起,我現在腦子太亂了。”
然後他借着寫信咨詢收養事宜的理由鑽進書房,過了片刻,以撒悄悄推開書房門,從縫隙裡看見裡面沒有人影,隔壁浴室卻有水聲。黛西和小女孩薩莉的聲音在樓下,看來裡面是澤維爾,也不知道突然洗澡是做什麼。
以撒回到房間,完全摸不着頭腦,感覺有點惱火。不過因為天生不喜歡琢磨事情,他坐在飄窗上曬着太陽,心态又平和了起來。
這時,他突然注意到地毯上有什麼東西在太陽下閃閃發光。他撿起來,覺得可能是澤維爾的,借機走過去浴室門口問:“地上有隻十字架的領夾,放在哪裡?”
浴室裡水聲停了一陣,澤維爾片刻後才說:“我不要了,扔了吧!”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怪怪的。
以撒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把領夾扔進垃圾桶。
第34章哪個博士?
“我沒有見過更精明的人了。”
澤維爾把玩着從垃圾桶裡掏回來的銀制十字架領夾,忿忿地随手一抛:“光憑一個不值錢的小東西,就想讓我替他把私生女養到成年。”
以撒一伸手接住了這個小玩意:“你會拒絕嗎?”
澤維爾掃了他一眼,擡手捏捏鼻梁,按鈴讓黛西送杯茶過來。
“其實我早該注意到了,隻是我根本沒放在心上,”澤維爾說,“那是葬禮之後的事。”
以撒下葬那天下了很大的雨,積雨雲連綿到近郊。傍晚天色稍霁,澤維爾沒有回家,坐在咖啡館外的兩人桌上。
對面椅子上有一本《哥林多前簽夾在13章,鉛筆洋洋灑灑标記了一長段:愛是恒久忍耐……愛是永不止息。
澤維爾把這本不知是誰落下的經書翻了翻就原樣放回去,喝一口咖啡——又酸又苦。
身後慢悠悠一陣拐杖的聲音,一個人走過來,面前的椅子被拉開了。澤維爾擡起頭,一身黑色的李啟明坐在對面,雖然不笑,仍然是一副觀之可親的老好人表情:“我很遠就看見你。”
澤維爾下意識摸摸臉。
“是你的眼睛今天看上去特别憂郁。如果你不介意……”李啟明說着坐下了,拐杖就靠在腿邊,“節哀,蘭登。”
澤維爾搖搖頭:“不全是葬禮的事。”
“嗯?”
“你能想象嗎?有的家夥明明看着像個蠢貨,竟然會把人牽着鼻子走。”
“真是甜蜜的負擔,”李啟明說,“但你怎麼确定不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呢?”
“老天,這怎麼可能?”
澤維爾說:“說老實話,你這家夥平常也是這樣敷衍那些夫人太太吧。”
“哈哈,你跟我還不是一樣?不過我可沒有敷衍的意思。從來都是我麻煩你,難得聽你發發牢騷,當然要洗耳恭聽。”
“朋友之間,沒什麼麻煩的。”
“但願沒有麻煩吧……對了,蘭登,我發現你從來都隻叫我的姓。”
李啟明說很迂回,澤維爾還是聽懂了,他尴尬地笑了一下。這也沒辦法,畢竟中文比魔法咒語還要複雜,在李啟明翻開筆記本用潦草的字迹寫在紙上的時候,看起來更像神秘符号。
“在我們那裡,金星在清晨叫‘啟明’,在黃昏是‘長庚’,它們有截然不同的寓意,前者比後者好得多,”李啟明笑着說,“不過,古時候也有人認為金星是一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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