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舟并不希望陳羽千一眼就看到自己。他順着人流,故意走在靠邊但靠前的地方,拐角過後一擡眼,就看到閘機口外的陳羽千。
陳羽千很遺憾沒能率先認出帽檐壓得很低的于舟,目光在人流靠後的地方逡巡,一隻手緩緩擡起摸了摸自己剪短的頭發,像是随時準備舉得再高些揮動。
他今天穿了件圓領短袖T恤,不再是洗了很多遍肩線都往下掉的那種,而是嶄新的,挑選過的,襯得整個人都陽光了不少。
他不是随随便便就來接于舟的。盡管接人隻是這趟旅程最簡單的第一步,他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他身上有準備過的期待和緊張,以及愈發的焦灼。他擔心于舟坐過站了,從褲兜裡摸手機,正要低頭再發條訊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于舟大力沖撞進他懷裡。兩人踉跄着往後退了好幾步,差點一起摔倒。
那頂鴨舌帽落在原地。
于舟的臉從有些散亂的長發中揚起,微笑着,眯起的雙眼古靈精怪地閃爍着,将陳羽千所有理不清的情緒都接納在這個擁抱裡。
第34章是你主動送上門來的
“你怎麼——”陳羽千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笑了一下,拍了拍于舟的後背,“我身上都是汗。”
于舟發出聲拒絕的鼻音,埋在他脖頸處的腦袋搖了搖,故意把濕熱的氣息全都碰灑在貼了遮蔽貼的alpha腺體。
陳羽千幹脆幫他把散開的頭發攏了攏,用自己手腕上的一根黑皮筋束成一個低低的馬尾,于舟後頸的腺體處裸露,也有遮蔽貼掩蓋信息素的氣味。
于舟這才松手,拉開距離後一臉警覺地打量陳羽千:“你為什麼會有頭繩?”
“我媽的。”陳羽千考慮得很周到,“你在學校裡沒有抓頭發的習慣,我怕你這次過來也沒戴頭繩,就先備着。”
八月的T市又潮又熱,又悶又曬,陳羽千在有遮陽篷的閘機外等了小半個小時,衣領一圈和後背都濕了,裸露的脖子也有層薄薄的汗漬。也就于舟不嫌棄,跟他貼得那麼近。
“你不喜歡?”見于舟扯了好幾下那根黑皮筋,陳羽千說自己包裡還有根别的顔色的頭繩。于是于舟坐進陳羽千車裡後幹的第一件事就是翻他放在後座的包。和輕裝上陣的自己一樣,陳羽千并沒有帶旅行箱,就隻是個大号的書包,裡面放了這兩天要換洗的衣物。于舟胡亂翻了個底朝天根本不是為了頭繩,皺起了眉,問他:“泳褲呢!”
陳羽千正在導航裡搜今晚下榻的民宿的地址,沒擡眼,說:“我不遊野泳。”
于舟問:“在海邊淺水區域遊也是野泳?”
陳羽千說:“隻要不在遊泳館裡的都算野泳。”
于舟:“……”
“那我到時候給你買個遊泳圈!”于舟突然湊近,不僅擋住了陳羽千看向手機的視線,兩人鼻子都差點碰到一起。
陳羽千一開車門就把空調開到最大。這輛代步車他父親購買于十年前,車内設施幹淨但老舊,連彩色的電子屏幕都沒有,風扇的工作聲更是響亮,卻還是沒能蓋住他們一路走來被太陽烤熱的呼吸。
“你真的很容易出汗。”于舟盯着陳羽千的脖頸,伸出食指在陳羽千沁出細小汗珠的鼻唇之間一抹,alpha信息素的味道并沒有因此就消散,清淡的茶香随着體液的蒸發和空調的風向在車内飄散。
于舟心情好了不少,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陳羽千開車停到一樓出口的升降杆前,于舟看到電子顯示屏上的二十元後眼睛都瞪直了,對這個停車場的收費标準有大大的問号,他又看到這輛車的停放時間超過了半小時,不由扭頭問陳羽千:“你等了很久嗎?”
“沒有。”陳羽千回答得毫不猶豫,掃碼付款後出停車樓,跟着導航往五十公裡外的民宿開去。
導航預計的車程為一個半小時。于舟剛開始還會和陳羽千聊上兩句,聽聽T市本地的廣播,車輛駛上國道後他話也少了。國道後還有一級公路和省道,全都沒有紅綠燈,他打了兩個哈欠後眯眼,百無聊賴地淺睡過去。
陳羽千開得很穩,下省道後車速變緩,停在紅綠燈前,于舟都沒有醒。
太陽已經有下沉的趨勢,比烈日當空照時更大,更紅,挂在于舟的那側窗外像個誇張的耳墜,襯得于舟的五官更立體,就算閉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一種原始的生命力。于舟在後面車輛的喇叭聲中睜開清亮的雙眼,剛好看到陳羽千匆匆直視早已是綠燈的前方。
距離民宿還有十幾分鐘的車程。于舟搖下窗戶,灌進車内的熱風真的裹有一股濕鹹的海的味道,他習慣性地手肘稍稍朝外支在窗沿邊,下巴擱在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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