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凡在他懷裡狠狠顫抖着,掙紮着,最後逃脫不了他的控制,隻好聲嘶力竭地尖叫起來,最後狠狠咬住了他的肩膀。
味蕾上嘗到的血腥氣讓陳一凡清醒了幾分,她松開嘴,卸了力氣一樣癱軟下去,“劉念,放開我……”
“我不會放手的。”劉念仿佛察覺不到肩膀地疼痛,隻是溫柔地撫摸着陳一凡的頭,像有耐心地安撫一頭受驚的小鹿,他一輩子也不會對陳一凡放手。
春雨站在角落裡,黑暗的陰影把她籠罩,她無聲地哭了。
柳青陽是沒想到陳一凡反應這麼大的,有些愧疚心虛,他還是假裝理直氣壯,“劉念,你說過隻要她能同意,不幹涉我的辦法的啊,你這是什麼意思?”
劉念狠狠地瞪他,恨不得把他撕碎了,“你給我閉嘴!”
陳一凡從他懷裡擡起頭,聲音沙啞,“我是說,我答應教他推手了。”
劉念臉色一變,“一凡,你說什麼?”
冷靜下來的陳一凡比剛才更恐怖,她的眼睛是一潭死水,毫無光芒和生機,“聽不懂嗎,我答應了。”
陳一凡起身,對柳青陽冷冷說,“明天開始,每天早上八點,我在這兒教你。”
柳青陽痛快答應,“好的!”
劉念失神地看着陳一凡,在她舉步出門時才倉皇站起來,“我和你一起回家。”
“回家?”陳一凡嗤笑,“你忘記了,我從高中起,就沒有家了。”
劉念小心翼翼道,“不是陳家,是我們的家。”
陳一凡看向他,面無表情,“剛才,那也不是我的家了。我要回自己的别墅,劉總請回吧。”
不敢和她分辨解釋,但劉念說什麼也不肯讓她這樣出門,實在太危險了,“我送你。”
陳一凡卻意外地沒有拒絕,隻是勾了勾嘴角牽扯出一個蒼涼的微笑,“那就有勞劉總了。”
在車上,劉念試圖解釋,“我不知道他會這樣……”
“不重要了,結果是好的。”陳一凡冷笑,“我答應了,你們都滿意了。”
劉念歎氣,“一凡,我真的不想傷害你。”
陳一凡回眸看向他,抛出一個問句,“那你說,理想國和我,你會選擇什麼?”
劉念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當然是你。”
陳一凡低頭無聲冷笑,“那我們現在不理會理想國了,雙雙辭職,做一對普通的情侶,你願意嗎?”
劉念在後來很長時間都在後悔這一刻的遲疑,但他确實頓了頓,沒有及時回答。因為這時的他,還沒認輸,還沒疲憊,還不知道這商場厮殺的無窮無盡,吃人不吐骨頭。
果然不該對他有期冀,陳一凡在他沉默的片刻心碎,把頭轉過去,笑容苦澀,“我明白了。”
“一凡,在我心裡絕對沒有比你更重要的事,你相信我。”劉念着急解釋,“今天如果我知道柳青陽居然想模仿梅恒,是絕對不會同意他……”
“能不能閉嘴!”陳一凡又一次崩潰大叫起來,“你們都不配叫他的名字!”
劉念立刻噤聲,許久才說,“真的對不起。”
陳一凡閉上了疼痛的眼。
創業
陳秋風又一次在街上看到了明德的宣傳海報,理想國的背景下,劉念和陳一凡背靠背站在一起,珠聯璧合,郎才女貌,像兩棵年輕而旺盛的樹。
陳秋風被晚高峰的車流堵在校門口的紅綠燈下面。很多年過去了,他第一次搖下車窗,看着明德集團的廣告。這是他最在意最喜歡的兩個孩子,他是多麼希望這兩棵樹枝繁葉茂啊,可是他知道哪怕他們結出一些甜美的果實,那也終究不是他陳秋風的了。
陳秋風一直不喜歡梅道遠,但從來沒有動過真格。
陳一凡在大學裡毫不猶豫地選了梅道遠的課,入住梅道遠家,他忍了。
陳一凡拐走了他最得意的弟子劉念,兩人一起投奔梅道遠,他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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