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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頁(第1頁)

淩博今道:&ldo;你不是東西多嗎?我想你好好收拾。&rdo;王瑞看了常鎮遠一眼,突然沉下臉道:&ldo;你是不是看不起我?&rdo;淩博今愣了,&ldo;什麼?&rdo;&ldo;喜歡男人怎麼了?怎麼嗎了?!我就是喜歡了!你有必要偷偷關起門來說東道西嗎?&rdo;王瑞眼睛像刀子,一刀刀地戳着淩博今。淩博今皺眉道:&ldo;你多想了。&rdo;王瑞指着常鎮遠道:&ldo;你敢說他不知道?&rdo;啪。常鎮遠重重地拍在王瑞的手背上,冷冷道:&ldo;你指誰呢?&rdo;王瑞傲慢地仰起脖子道:&ldo;我指你又怎麼樣了?&rdo;常鎮遠道:&ldo;喜歡男人沒怎麼樣,但沒見誰喜歡成你這窩囊的德行。&rdo;他一字一頓道,&ldo;活該失戀。&rdo;這四個字就像一把鑰匙,把王瑞壓抑在胸腔不能訴說不能發洩的陰暗情緒全都激發了出來。他猛地跳起來出,朝常鎮遠撲去,&ldo;你說什麼呢?!&rdo;淩博今眼疾手快地擋在兩人中間,将他死死地抱住,&ldo;行了,王瑞!你适可而止一點!&rdo;王瑞紅了眼睛,惡狠狠地看着常鎮遠,聲嘶力竭地吼着:&ldo;有種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rdo;常鎮遠淡漠地望着,慢慢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重新在床上坐下,就像看耍猴似的看着他的表演。他的眼神就像一瓢潑的冷水,将王瑞硬生生從狂亂中凍醒,又像一面平滑清晰的鏡子,讓他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不堪的倒影。淩博今發現王瑞慢慢地停止掙紮,慌忙将他拉出屋子,然後關上門,&ldo;冷靜了嗎?&rdo;王瑞喘了口氣,靠着欄杆不說話。淩博今道:&ldo;發洩出來也好。憋着傷身。&rdo;王瑞低頭看着自己的腳,許久才道:&ldo;你覺得,我該不該說?&rdo;淩博今道:&ldo;那要看你。&rdo;王瑞道:&ldo;我想說,又怕說了之後,連師父都沒有了。&rdo;門啪得一下轉開。淩博今下意識地站直身體,以便兩人再發生沖突時,可以第一時間沖上去擋在兩人中間。&ldo;說的目的是什麼?&rdo;常鎮遠道。王瑞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沒吭聲。&ldo;如果為了不留遺憾,那就說。&rdo;常鎮遠道,&ldo;過了這村沒這店。如果為了想要一個圓滿的結局,那你應該問問自己,成的可能性有多大。&rdo;王瑞臉色灰敗。常鎮遠道:&ldo;所以,你選擇離開。結果你心裡已經很清楚了,不是嗎?&rdo;王瑞的腦袋終于慢慢地垂下來。是的,很清楚,一直都很清楚,清楚地知道師父眼中的自己隻是個徒弟,一個有點叛逆有點莽撞卻燒得一手好菜的徒弟。能夠讓師父眼睛一亮的人從來不是自己,而是老油條那家店的珍珍。隻要提到她,哪怕隻字片語,師父也會樂不可支地高興很久。這場仗沒有他的一席之地。所以,他隻能當個逃兵。啪嗒。大門輕輕地關上。淩博今看向常鎮遠,&ldo;謝謝。&rdo;有些話就像一場外科手術,當時讓人痛不欲生,卻會幫助傷口盡快地愈合。&ldo;我不是為了他。&rdo;常鎮遠留下一句含糊不清的話,轉身進屋。74、氣勢&ldo;洶洶&rdo;(三)這星期一上班,辦公室就彌漫起緊張的氣氛。這星期四就是趙拓棠讓淩博今騰出時間的日子。雖說他們之前分析來分析去都覺得趙拓棠掀底牌的可能性不大,但這畢竟是他們單方面的分析,具體怎麼樣還不清楚。劉兆和大頭一緻認為淩博今應該繼續和成雲妹保持着聯系,所以這兩天淩博今有空就會去老徐茶館轉悠一圈,送點蛋糕點心什麼的套套近乎。常鎮遠對這一切都報以冷眼旁觀的态度。之前他報仇心切,鋒芒畢露,其實大大違反他平時處事的态度,像現在這樣有條不紊地觀察環境伺機而動才是他一向的做事方法。受辦公室環境的影響,王瑞雖然心情極差,卻也勉強打起精神,投入到工作當中來。知道他辭職的人還不多,竹竿小魚兒都沒看出什麼端倪。星期四下午,緝毒支隊的人被關起來開會。刑警支隊照常該幹嘛幹嘛。到傍晚,淩博今就有些管不住眼睛了,時不時地瞄一眼手機。劉兆買了盒薄荷糖給他,&ldo;緊張的時候就吃一顆,提神醒腦,又有事幹。&rdo;淩博今吃了一顆,心依舊跳得厲害。他看了看幾個同事,最後目光落在常鎮遠身上。在這種時候,他分外希望這個與父親有着某方面神似的師父能夠給予自己安定的力量。感覺到他的注視,常鎮遠轉過頭,&ldo;要不要去乒乓球室玩一玩?&rdo;所謂的乒乓球室其實是一個閑置的房間裡放了張乒乓球桌。玩的人不多,最多午休的時候來放松一下。刑警支隊大多是忙人,所以很少去。淩博今在這之前壓根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常鎮遠用手擦了擦桌子,然後将球丢給淩博今,&ldo;輸了十個俯卧撐。&rdo;淩博今訝異地看着常鎮遠。他以為像今天這樣的日子,他會勸他保留體力。常鎮遠沒有解釋,&ldo;來吧。&rdo;當常鎮遠還是莊峥的時候,喜歡玩很多體育運動,比如攀岩、遊泳、壁球……基本都是單人玩,乒乓球隻能說會,絕對稱不上好。但淩博今在學校喜歡玩籃球足球,也極少玩乒乓球。所以上手沒多久,兩人基本知道對方的實力‐‐旗鼓相當。有賭注的比賽總是很容易讓人忘記煩惱,至少在全身心投入戰鬥的時候。一局結束,常鎮遠以27:25兩分險勝。常鎮遠将拍子往桌上一丢,&ldo;你輸了。&rdo;淩博今笑道:&ldo;姜是老的辣。&rdo;&ldo;我很老嗎?&rdo;常鎮遠撩起衣服擦了擦額頭的汗。淩博今道:&ldo;是我太嫩。&rdo;&ldo;聽起來像自誇。&rdo;常鎮遠走到他面前,擡腿坐在乒乓球台上,&ldo;做吧。&rdo;淩博今一怔,&ldo;真要做?&rdo;常鎮遠睨着他,&ldo;你想耍賴?&rdo;淩博今看了他一眼,将球拍往桌上一放,俯身做起來。打乒乓球并沒有耗費他太多的體力,所以十個俯卧撐很快做了五個。&ldo;行了。&rdo;常鎮遠道,&ldo;還有五個欠着。&rdo;淩博今雙手撐着地,側頭看他:&ldo;我可以做完。&rdo;&ldo;我知道。&rdo;常鎮遠道,&ldo;但我想你欠着。&rdo;淩博今沒有堅持,站了起來。常鎮遠從桌上下來,淡然道:&ldo;趙拓棠不會比我更可怕。&rdo;淩博今道:&ldo;這算是自誇嗎?&rdo;常鎮遠道:&ldo;事實。至少你沒欠他五個俯卧撐。&rdo;淩博今大笑。兩人從乒乓球室出來,滿身大汗,進辦公室都能聞到味。小魚兒道:&ldo;你們真有閑心啊。&rdo;常鎮遠道:&ldo;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rdo;劉兆看了他一眼,&ldo;那你覺得什麼是大事?&rdo;常鎮遠想了想道:&ldo;親自運毒。&rdo;其他人都以為他開玩笑,都笑出聲來。常鎮遠從櫃子裡拿出一條新毛巾丢給淩博今,&ldo;擦擦身。&rdo;淩博今扭頭去了。劉兆見他神色不似适才那麼緊張,對常鎮遠道:&ldo;果然知徒莫若師。&rdo;常鎮遠道:&ldo;真這樣就好了。&rdo;&ldo;不是嗎?&rdo;劉兆反問。自從發現常鎮遠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之後,他就很喜歡問他的問題,通過交流來深入挖掘他的内心。他有時候會自嘲地想,也許這是刑警的有種本能,對身邊未知事務的好奇。常鎮遠下巴一擡,沖着大頭道:&ldo;反例在那裡。&rdo;大頭正趴在桌上看其他案子,聞言立刻擡頭道:&ldo;揭人傷疤算什麼英雄?&rdo;常鎮遠道:&ldo;我從來不是英雄。&rdo;劉兆道:&ldo;那你想當什麼?&rdo;常鎮遠笑而不答。到正常下班時間,淩博今終于收到短信:十點,原龍泰舒紡織廠。所有人面面相觑。大頭飛快地打開地圖,&ldo;龍泰舒紡織廠已經搬到其他城市去了,但是這塊地皮現在還空着,沒人用。&rdo;劉兆道:&ldo;那就是廢棄的工廠。&rdo;大頭道:&ldo;十點鐘到廢棄的工廠,該不是接貨吧?&rdo;這次連常鎮遠都沒有否定這種可能性。劉兆道:&ldo;這很可能是個陷阱。&rdo;大頭道:&ldo;那現在怎麼辦?&rdo;劉兆心情很複雜。明知道這是個陷阱,可是又不能不跳進去。萬一貨是真的……&ldo;必須布置。&rdo;他道。常鎮遠皺眉道:&ldo;這會增加和尚行動的危險系數。&rdo;如果真的是陷阱,那麼趙拓棠一定會在周圍布置人手,劉兆一布置就會暴露淩博今洩密的事。劉兆道:&ldo;所以布置的内容也包括保證和尚的生命安全。&rdo;淩博今道:&ldo;頭兒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完成任務。這批貨是真的更好,說不定我們就能找到足夠的證據起訴趙拓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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