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博今等人都趁機蹭車。大頭坐前排,側頭看了看劉兆道:&ldo;劉頭兒,你眼眶怎麼黑了?别是遭遇嫂子家庭暴力了吧?&rdo;劉兆道:&ldo;你做夢呢。&rdo;大頭道:&ldo;唉,我倒甯可家裡有個人對我暴力暴力。&rdo;劉兆道:&ldo;牛鼻子,聽到你師父的願望了吧?&rdo;王瑞道:&ldo;我沒問題,但頭兒得照着我,不能讓師父找機會公報私仇。&rdo;劉兆道:&ldo;行,我兜着。&rdo;他從後視鏡看了看靠着椅背閉目養神的常鎮遠,&ldo;怎麼呢?在家呆着也這麼累?&rdo;大頭将他們幾個昨晚做大掃除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劉兆道:&ldo;做大掃除是好事啊,改天我們辦公室也得徹底搞搞。&rdo;大頭歎息道:&ldo;就為火龍果和葡萄。&rdo;王瑞道:&ldo;飯還是我們家吃的呢。&rdo;大頭附和道:&ldo;是啊。碗還是你洗的呢。&rdo;王瑞道:&ldo;是啊。&rdo;劉兆聽他們一唱一和,臉上終于有了幾分笑意,&ldo;得,你倆結伴過日子吧。&rdo;王瑞聽到火龍果,想起昨天淩博今早走,問道:&ldo;看你們左手一袋右手一袋的回來,你昨天早走别是為了接他吧?&rdo;淩博今被當衆揭穿有點尴尬,正想着怎麼說話圓過去,就聽劉兆問道:&ldo;昨天阿镖不是去發郵件了嗎?&rdo;常鎮遠睜開眼睛,漫應了一聲。&ldo;還遇到了勵琛?&rdo;劉兆順口提到這個話題。常鎮遠道:&ldo;嗯。&rdo;劉兆道:&ldo;他在那兒做什麼?&rdo;&ldo;他住那一帶。&rdo;常鎮遠道。劉兆道:&ldo;金色城堡嘛?&rdo;常鎮遠看了他一眼。大頭道:&ldo;頭兒你倒是記得清楚。&rdo;記得清楚就說明用了心,一個警察對一個和黑勢力有牽扯的人用心就說明他打算辦他了。常鎮遠想起之前常父的欲言又止,看來勵琛私底下真是在做什麼大買賣。一行人到辦公室。大頭等人辦其他案子去了,辦公室裡就劉兆和常鎮遠兩人。常鎮遠有點戒備。他知道劉兆不是輕易放棄的人,估摸着他還為勵琛的想磨他。說起來,他也有點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他一開始順手推舟地拿勵琛當擋箭牌,恐怕劉兆也不會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有多鐵。劉兆道:&ldo;阿镖啊。&rdo;他一開口,常鎮遠立刻接過話題道:&ldo;其實,我到勵琛身邊卧底不合适。&rdo;&ldo;哦?&rdo;劉兆旋開杯蓋喝了口茶,&ldo;怎麼不合适?&rdo;常鎮遠低頭,狀若猶豫。劉兆道:&ldo;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開誠布公談的?&rdo;&ldo;是私事。&rdo;常鎮遠道,&ldo;其實,我和勵琛曾經有很深的私交。&rdo;劉兆點點頭,示意他繼續。常鎮遠道:&ldo;家裡也有點往來。&rdo;劉兆喝茶的手頓住了。常鎮遠道:&ldo;最主要的是,我目前還把他當朋友。&rdo;要是說他們之間有不清不楚的感情糾葛恐怕效果更好,但是他以後就落了個把柄在劉兆手裡了,現今這個社會,對同性之間的感情看得還不是很開,思想相對保守,要是他說了這話,估計明天就會有領導跑來給他做思想工作,希望他能&ldo;迷途知返&rdo;了。所以用&ldo;朋友&rdo;這個擋箭牌不錯,既表明了自己不堅定的立場,又免去亂七八糟的麻煩。劉兆徹底不說話了。為了&ldo;鞏固&rdo;兩人之間的友情,常鎮遠又道:&ldo;我和勵琛從小一起長大,我相信他做生意用手段是有的,但是犯法……估計也很有限吧。&rdo;這是旁敲側擊地打聽勵琛到底犯了什麼事。不過有了常鎮遠的友情表白,劉兆當然更不會透露什麼,打了個哈哈道:&ldo;沒什麼,主要想從他那邊下手看看能不能攻破趙拓棠這道大門。對了,你來我這裡上網吧,看看趙拓棠回郵件了沒有。&rdo;&ldo;好。&rdo;常鎮遠落落大方地在他電腦上輸入郵箱地址和密碼。劉兆用餘光掃着,也不知記住了多少。郵箱裡果然有新郵件。常鎮遠打開一看,趙拓棠回得很幹脆:來人不可信。再議。劉兆手指在桌面上輕敲了一下,&ldo;看來不行。我們要另外找突破點。&rdo;常鎮遠低頭不語,省的劉兆逮着他,來個從勵琛突破。劉兆道:&ldo;你有什麼看法?&rdo;盡管之前對常鎮遠私自行動的做法諸多不滿,但是關鍵時刻,他發現自己能夠商量的人,居然還是他。常鎮遠道:&ldo;要不再發一封郵件?&rdo;劉兆道:&ldo;郵件要發,可以疾言厲色一點。但是我覺得,還可以從成雲妹下手。&rdo;對于成雲妹,常鎮遠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受。應該有點愧疚的吧。如果不是因為愧疚,當初就不會給她一筆錢,讓趙拓棠送她出國。隻是沒想到,兜兜轉轉,那個人竟然還在眼皮子底下。不管是以前的莊峥還是現在的趙拓棠,手裡仍有相當一批人是從姚啟隆手裡接收過來的,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當初使的手段,難保不會生出什麼别樣心思,所以成雲妹一直都是個危險的存在。說起來,其實趙拓棠大可以拿成雲妹對付自己,至少可以用來同歸于盡。可是上輩子,哪怕被逼到絕境,他始終沒有讓成雲妹站出來,如果不是有了這一世,也許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原來這個城市裡有一個老徐茶館,它的主人是成雲妹。&ldo;你在想什麼?&rdo;劉兆問道。&ldo;可以讓和尚接近她試試。&rdo;常鎮遠還沒完全回神,話已經脫口。劉兆點頭道:&ldo;我也這麼想。&rdo;看着劉兆沉思的模樣,常鎮遠突然有點不認識自己,因為提議和尚接近成雲妹之後,他心裡竟然閃過一絲後悔?58、&ldo;忠心&rdo;耿耿(八)不過不管常鎮遠後悔不後悔,淩博今還是開始頻繁地出現在老徐茶館。來多了,他才知道原來老徐茶館一共隻有三個夥計,一個泡茶,一個端茶,一個打掃。依照老徐茶館目前的生意,他們的确不需要更多的夥計。淩博今先和端茶的套近乎,終于知道成雲妹每個月隻在月底發錢的時候出現一次。劉兆立刻認為這是個接近成雲妹的好機會,并開始設定各種作戰方案。常鎮遠看好戲似的看着,不發一言。從淩博今真正進入卧底角色之後,劉兆和常鎮遠兩人的角色就像掉了個個。原本是常鎮遠天天催着劉兆對付趙拓棠,劉兆猶豫再三,現在是趙拓棠卯足勁要緝拿趙拓棠歸案,常鎮遠則懶洋洋地提不起勁。眼見月底将至,郵件上的趙拓棠依舊咬着要見知情人z這條不松口,而接近成雲妹的計劃又遲遲沒有進展,劉兆有點急了。他四點鐘又召開會議,重點對準常鎮遠。&ldo;阿镖啊,光是這樣拖着不是個事兒啊。&rdo;常鎮遠點頭道:&ldo;像趙拓棠這樣的人必須要盡快逮捕歸案。&rdo;漂亮話誰都會說,在警局呆久了,他當然也懂得這些套話。劉兆見他說了一句又沒了聲響,心裡很有些意見。畢竟軟硬兼施地提出淩博今去當卧底的是他,可現在興緻缺缺的也是他,這算什麼?把他當猴子耍?&ldo;那你覺得怎麼突破目前的困境?&rdo;他問。常鎮遠道:&ldo;看老徐茶館開了這麼久,就知道成雲妹和趙拓棠的關系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之前我們所有的資料都沒有顯示出兩人的關系,可見趙拓棠把她保護得很好。&rdo;&ldo;這不廢話嘛。&rdo;大頭第一個聽不下去了。常鎮遠道:&ldo;而且,成雲妹本人對現狀也沒什麼不滿,不然,她絕對不會隐姓埋名這麼多年。所以要接近她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do;小魚兒瞅着淩博今,笑得意味深長,&ldo;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少婦難過美男關。和尚是我們的隊草,英俊潇灑,風華正茂,之前不還有其他隊的小姑娘找借口往我們這兒跑嗎?我覺得成雲妹說不定就一見鐘情,神魂颠倒了。&rdo;淩博今無辜地攤手道:&ldo;别陷害我。我們隊的隊草一直是頭兒兼職的。&rdo;他說完,發現常鎮遠正盯着他,但自己目光一移過去,他又望向别處去了,不由有些怔忡。劉兆道:&ldo;成雲妹不是犯罪嫌疑人,我們不搞這一套。&rdo;小魚兒吐了吐舌頭。劉兆道又道:&ldo;成雲妹當年跟姚啟隆,公司裡的人叫她二嫂,這說明她和公司裡人是有接觸的。現在她跟着趙拓棠,會不會也沾手公司裡的事呢?所以,正常的接觸還是要的。至于分寸,和尚你自己把握。&rdo;常鎮遠連連冷笑。什麼會不會也沾手公司的事,不就是給淩博今一個接近成雲妹的光明正大的借口嘛。還有自己把握分寸,就是把自己的責任撇出去了,要是出了什麼事也是淩博今分寸沒把握好,越了線。真虧他想得出來。他心裡這麼想,臉上不免帶了幾許不屑之意。劉兆從頭到尾都對他高度矚目,見狀道:&ldo;你覺得哪裡不滿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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