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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第1頁)

副市長秘書找他?這又是唱得哪一出!他在路邊攔了輛的士回警局。一輛紅旗停在警局邊上,駕駛座上坐着人,斯斯文文的模樣,戴着一副金色邊框的眼鏡,看到他立刻下車來。常鎮遠認出他是現任常務副市長的秘書,好像姓廖。&ldo;在外面出勤?&rdo;廖秘書笑得很和氣,&ldo;有時間嗎?上車談談。&rdo;他選擇在門口等而不是坐在警局裡,可見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們的談話内容。常鎮遠心裡打了個突,不知道這位吹吹耳邊風就能讓本市震一震的副市長秘書的來意。兩人坐上車,關上門,氣氛有些微妙。廖秘書道:&ldo;離上次和你爸吃飯差不多一年了,一直很忙,好不容易今天有了點兒空閑就過來看看你。怎麼樣?警局還是這麼忙?&rdo;常鎮遠道:&ldo;還好。&rdo;&ldo;你父親說你想轉行。&rdo;廖秘書道,&ldo;我覺得也行。人各有志嘛,你先别急,讓叔叔先幫你看看有什麼好單位。&rdo;常鎮遠想轉行?他愣了愣,想到那瓶安眠藥,又覺得挺順理成章的。看常鎮遠的體型,他既不是個逞兇鬥狠的,又不是個打抱不平的,當刑警對他來說壓力一定很大。廖秘書道:&ldo;你也知道現在就業形勢很險峻,你是當兵上來的,在擇業的要求上要稍微寬松一點。不過放心,這件事包你廖叔叔身上好了。&rdo;常鎮遠聽他這麼說,就知道這件事估計有點眉目了。但是他現在一點都不想轉行,轉行了他怎麼去抓趙拓棠?&ldo;廖叔叔。&rdo;常鎮遠盡量不去看那張和自己上輩子死亡時沒差多少歲的臉,&ldo;讓你費心了,我現在想清楚了,還是當刑警。&rdo;廖秘書嘴巴微張,很快抿了抿道:&ldo;你想清楚了?&rdo;常鎮遠點頭。&ldo;既然想清楚了怎麼手機不開機?不接你爸電話?&rdo;廖秘書不認同地皺皺眉,&ldo;你爸為了你的事操了多少心,難道這些還平不了你心裡的小疙瘩?&rdo;常鎮遠心念電轉,随口編了個理由,&ldo;我掉過一次手機。&rdo;廖秘書知道他在找借口,但沒揭穿,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ldo;老常啊,沒打擾你吧?我現在和鎮遠在一起,正談起他未來發展問題。……嗯嗯,他現在看法改了,認同你了。……嗯,具體讓他自己跟你說吧。&rdo;常鎮遠接過廖秘書遞過來的電話,心裡别提有多别扭了。上輩子他老爸去得早,沒想到這輩子攤到一個便宜的。&ldo;怎麼?看開了?&rdo;從手機裡傳出來的聲音分外的清朗,而且發音咬字極準極清晰,堪比中央電視台主持人,簡直難以相信聲音的主人竟然有了常鎮遠這麼大的兒子。&ldo;嗯。&rdo;畢竟是原主的老子,常鎮遠不敢多開口。對方道:&ldo;既然下定了決心,就好好幹。幹公安不是不能出頭的!&rdo;&ldo;嗯。&rdo;&ldo;對了,勵琛這陣子上你那兒去了,你見着沒有?&rdo;&ldo;見到了。&rdo;對方頓了頓才道:&ldo;他來找的你?&rdo;&ldo;嗯。&rdo;&ldo;你走之前我跟你說過什麼你還記得嗎?&rdo;&ldo;……&rdo;當然不記得。常鎮遠隻好不吭氣。對方道:&ldo;交朋友沒問題,但要把握尺度。勵琛年少有為,你不要耽誤他。我告訴勵琛你有女朋友了,這件事你廖叔叔知道,他會幫你搞定。男人成家立業是遲早的,你蹉跎這麼多年是該定下來了。我這邊一時走不開,等你那裡都安置好了,我就過去看你。&rdo;常鎮遠心猛地提起來,脫口道:&ldo;你什麼時候來?&rdo;那頭沉默了會兒,放緩口氣道:&ldo;過兩個月吧。&rdo;他顯然誤以為常鎮遠盼望自己過去,口氣裡含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ldo;農行卡沒丢吧,我過幾天會存錢進去。&rdo;說到錢字,常鎮遠終于來了點精神。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錢,&ldo;我想買房子。&rdo;常父道:&ldo;嗯。的确該考慮了,這事兒我會跟你廖叔叔說,你别操心。&rdo;挂了電話,廖秘書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拉着他聊起天來。到底是副市長的親信,察言觀色能說會道,絕口不提之前的事,而是天南地北地一通瞎侃,很快拉近兩人的關系,饒是現在的常鎮遠也忍不住對他稍稍松懈了心房,放開懷聊起來。他重生到現在,這還是第一個能讓他用莊峥的見識來聊天的人。兩人聊了半個小時,交換了手機号碼後,常鎮遠才意猶未盡地下車。臨别前,廖秘書跟他說話的語氣已經不像剛開始那麼端着架子一口一個廖叔叔了,看他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贊賞。常鎮遠知道這個廖秘書和原本的常鎮遠沒什麼接觸,也不怕他看出破綻來。反正沒聊到什麼實質性的話題,就算廖秘書回頭對常父說起來,常父也隻會以為他看在自己的面上故意擡高自己的兒子,不會多想。17、&ldo;陰謀&rdo;重重(六)…作者有話要說:一部分重寫了。orz回到警局,竹竿看他的目光就有些複雜怪異了。劉兆倒是一如既往,笑呵呵地打趣道:&ldo;還是阿镖人面廣啊,連副市長秘書都給勾來了。&rdo;常鎮遠幹笑了幾聲。好在劉兆也沒深入挖掘他們關系的意思,很快轉口問起周進的事。常鎮遠說一切如常。劉兆道:&ldo;你先回去睡個覺,十二點去接大頭的班。&rdo;常鎮遠心知是無用功,卻還是應了。從警局出來,他并沒有直接回家睡覺,而是特地坐車繞了大半個城市找到一家較為偏僻的網吧。那時候網吧的管制還不嚴,他說了句沒帶身份證,網管也讓他進了。常鎮遠以前對電腦并不怎麼迷戀。當周圍的人都抱着電腦如癡如醉的時候,他還是喜歡将更多的時間花在健身房和保齡球館。可現在他摸着鼠标和鍵盤,卻感覺到了些許親切。就好像一個吃慣魚翅的人餓久了,吃點粉絲也覺得很欣慰。他注冊了個新郵箱,然後點擊寫信,在發送欄裡寫下趙拓棠的郵箱地址。他想過了。以趙拓棠的謹慎和現今的勢力,等着他自己露馬腳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所以他選擇主動出擊。趙拓棠的謹慎是優點也是缺點,優點是滴水不漏,缺點是疑神疑鬼。正因如此,他有把握這封信一定會起到預料中的效果。他手指敲打着鍵盤,心裡湧出一陣惡毒的快意。他幾乎可以預見當趙拓棠看到這封郵件時,那種大驚失色的嘴臉。自以為萬無一失的計劃突然出了重大纰漏,他的表情一定非常非常的精彩。啪。他點擊發送。趙拓棠先生,你現在一定過得很愉快吧!我知道的,莊老大是你殺死的,老大跟我講的,他要是死了,一定是你幹的,他早就防着你了,那卷帶子你還記得吧,老大早就複制了一份給我,我要是交給警察,你知道後果的。知情人z砰!趙拓棠将桌上所有的東西掃在地上。盯了周進好幾天,連他早上喝牛奶,晚上包二奶的消息都挖出來了,還是沒發現孫婉的蹤影。孫婉老家的公安也回了消息過來,說是自前年過年之後就沒見過她,過年的時候還來過一個電話,之後就沒音訊了。一條不算線的線又這麼斷了。大頭疲了也煩了,跑去向劉兆申請繼續查趙拓棠。畢竟他主要跟的還是莊峥被殺的案子,陳吉利撞常鎮遠和淩博今隻能算是支線。&ldo;這事兒我說了不算。&rdo;劉兆攤手道,&ldo;現在是上頭不讓我們追趙拓棠這條線。&rdo;&ldo;為什麼?&rdo;大頭道,&ldo;這沒道理啊,現在擺明着他是最有嫌疑的人,我們追他追誰去啊?&rdo;劉兆道:&ldo;上頭說對趙拓棠另有安排。&rdo;大頭越發想不明白了,&ldo;什麼安排?難道還給他評全國傑出青年啊。&rdo;劉兆白了他一眼,道:&ldo;你怎麼這麼木呢?&rdo;大頭梗着脖子道:&ldo;我哪裡木了?周進他二奶叫劉梅還是我給查出來的。他一禮拜偷偷摸摸地找了她三次,不都是我撞上的嘛。&rdo;劉兆正想說什麼,剛好常鎮遠進來,就朝他招了招手道:&ldo;看人家阿镖,連着輪了四次夜班,也沒說什麼。&rdo;大頭道:&ldo;我不是怕上夜班,我是怕上了夜班還屁用沒有!&rdo;&ldo;行了。這件事你自己琢磨琢磨,上頭這麼做當然有上頭的用意,我們的職責是将犯人繩之以法,不是搞個人英雄主義。&rdo;劉兆端着杯子出去了,顯然不想再提這件事。大頭轉頭向常鎮遠抱怨。常鎮遠突然道:&ldo;緝毒支隊最近有沒有動靜?&rdo;&ldo;不知道啊。&rdo;大頭說完,眼睛一亮,&ldo;你是說緝毒支隊準備行動了?&rdo;常鎮遠道:&ldo;我猜的。&rdo;他會這麼說是因為知道再過不久,會有一批貨運過來。當年的他因為爆炸事件對趙拓棠起了疑心,沒讓他參與,而徐谡承新來乍到,他還沒完全放心,所以是自己親自跟進的。好像警方也收到了風聲,隻是沒有摸到确切的位置,所以有驚無險。現在看來,劉兆說的用意應該是指緝毒支隊的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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