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對李青山而言,已有幾分熟練,含一口渡一口,很快手裡的藥碗就見了底。
喂完藥,他看了看仍在床頭幾案上擺着的白色瓷瓶,索性把藥酒也一并揉完了事。
此時正是白日,房裡的光線不像昨夜那樣昏暗,他拉下葉蕭身上的中衣,入眼就是後腰處那一大塊褐色淤痕。
這傷處仍有些腫,充血擴散,占據了後腰那一大片地方,瞧着頗有幾分觸目驚心。
李青山有些後悔了,自己昨日不該和這人那麼較真,如今淤痕未消,人也昏迷着,這腰上也不知有沒有傷筋動骨。若真傷了筋骨,他又還懷着身孕,往後恐怕不易。
李青山對自己的力量有幾分自知之明,昨夜那腳他雖及時變換了路徑,也盡量收回一些力道,踢到人身上還是夠嗆的。
說到底,兩人本就不應該動武,然而事已至此,多想無益。
他長歎一口氣,将白色瓷瓶中的藥酒往手掌心倒了一些,掌心貼到葉蕭後腰的淤痕處,慢慢地揉搓起來。
他此時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葉蕭後腰,又要控制自己的力道,不能重了也不能輕了,重了恐怕傷上加傷,輕了揉起藥酒來就沒有什麼效果,因此,也就沒有注意到背對着他的人原本已經舒展的眉頭,此時又皺了起來。
等到揉完藥酒,那皺起的眉頭又無意識地舒緩開來,以至于李青山替葉蕭穿好中衣,将他放回床榻上時,并沒有注意到這點異常。
做完這些,李青山俯身替葉蕭撚好被子,便轉身出門,找侍立在門前的黃誠了解情況。
“上午大夫有沒有來把過脈?”
黃誠點點頭:“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至于......”他模糊了孩子這兩個字,接下去道,“蘇文也說這很不可思議,以往見過遭到如此重創的人,必定保不住的,大人能夠保下來,想來該是他身體底子好的緣故。”
李青山舒了一口氣,擡手擰擰眉心,又道:“你仔細說說前兩日的事情,我倒要聽聽,怎麼就鬧到這種地步了,你家大人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黃誠昨夜雖情急之下吼了李青山一頓,透露出一些内幕,此時想讓他開口,卻又是千難萬難,他隻垂眸道:“大人的心思屬下不敢知曉,也不敢置喙,你如果想知道,不如等大人醒來親自問他。”
李青山面色一肅:“你……”但他隻說出這一個字便停下來,罷了,從旁人口中聽來的總沒有那麼準确,他還是如黃誠所說,日後親自問一問正主更為妥當。
“大夫有沒有說下次喝藥是什麼時候?”
黃誠早已就這事問過蘇文,此時便道:“戌時。”
李青山背着手思索片刻:“這樣,我手頭有事就先回去了,今夜戌時再來。”
黃誠幹脆道:“行,望您不要誤了時辰。”他先前對李青山總是“你你你”地稱呼,此時盼他來喂藥,才稱了一個“您”字,好像李青山就是個工具人,用得着的時候尊敬一下,用不着的時候你哪兒來的就回哪去,好走不送。
李青山當然也察覺到黃誠的态度了,若是他自己屬下,除了偶爾忠言逆耳的唐瑜,誰敢對他擺出這種态度,可黃誠是葉蕭的人,如今葉蕭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黃誠心裡對他有怨,他能理解。
但理解并不代表樂意,李青山身居高位,哪裡又是個能受氣的人,黃誠便是對葉蕭再忠誠貼心,那也不是葉蕭本人。
他可以時不時地被葉蕭堵心,不代表就能接受黃誠的不敬,側眸重重地哼了一聲,留下句:“好好照顧你家大人。”便牽了馬回府,他手頭還有一堆事情要忙,并不能時時耗在此處。
幽幽地看着李青山策馬離開此處,黃誠回屋去看葉蕭,四下檢查過一遍,确認并無差錯,這才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轉而去了廚房。
蘇文自從被擄到這裡,不是被關在柴房,就是窩在廚房裡配藥煎藥,此時他正在一大堆藥材中間挑挑揀揀,時而将手中的藥材放在鼻尖聞聞味道,臉上表情變幻不定。
這些藥材種類齊全,是今天早晨被幾個孔武有力的大漢擡過來的,此後他除了煎藥吃飯以及解決個人問題,其他時間便被強制按在這裡調配藥材。
其實配藥哪裡就用得了這麼長時間,他不反抗,實在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見黃誠從門口進來,他捏着手裡的藥材猶豫再三,終于還是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道:“好漢,你看這病人也看了,藥也配了,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了?”
怕這個“兇神惡煞”的人再對自己發難,蘇文忙又補充道:“您放心,隻要那位夫人一日沒有痊愈,我可以随傳随到,我那醫館離這裡也不遠,過來一趟廢不了多大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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